第21章威士忌是一种酒
忍无可忍。吴砚之轻轻开口:
“陈青获。”
「那就说定了。你们收拾着准备打群架吧。」
「话说那只蛇妖可是在链锁裏,你把阴谋说这么大声,就不怕他听见?」
反正那只妖怪些微的呼唤是没人听见。吴砚之咬了咬牙,手指重新覆上冰凉玻璃杯,加重了咬字的力度:
“陈青获。”
「就是要他听见。让他出门小心点,别被我捉来泡酒。」
「哈哈。获老板你想通啦,不把他当前任典——」
“哐!”
一身清脆巨响,链锁嘈杂的妖怪语戛然而止。古怪的气味兀地弥漫,像威士忌酸生了铁銹。
陈青获总算回头,双目倏地睁圆:“吴砚之你——”
吴砚之直勾勾盯着他:“陈青获。”
而他左手砸碎了那盏半满的玻璃杯——不好说是往吧臺上撞碎的,还是手掌硬生生握碎了——透明的玻璃碎片折射着暖黄的光,鲜血的红,以及陈青获错愕的脸。
“你的手。”
吴砚之缓慢张开掌心,鲜血淋漓。威士忌酒汁渗进伤口,灼烧般刺痛:“...这是?”
“我真的搞不懂你了。”陈青获抓过他手腕,碎玻璃片划得掌心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汪亦白,去拿医疗箱。”
吴砚之怔怔看着掌心,狰狞的血味越涌越浓:“这是...酒?”
“这是血。你的血。”
“......酒。”
陈青获啧啧两声,拔出几片玻璃碴子。抬头看吴砚之一脸匪夷所思:“你别想把伤口感染怪到我的酒上。”
“酒。”
吴砚之面色骤然惨白,将他一把甩开,跌跌撞撞推开大门,奔进夜色。
汪亦白提了医疗箱回来,只看见满地玻璃渣与血点:“吴少爷老板人呢。”
许小听耸耸肩:“发现威士忌是酒,被吓得夺门而逃。”
“那获老板呢。”
“追出去了呗。”
囹圄酒吧选址近郊老城工业区,歌颂夜班结束的晚风裏,栋栋烟囱静默地矗立,厂房鳞次栉比,墻壁涂鸦斑驳陆离。吴砚之踉踉跄跄,逆着下班工人的步伐而行。用仅剩的一丁点儿理智,在识海裏接通频道[无所观]。
「...何月逐。过来。把我杀了。」
「啊?什么叫把你杀了?」
「让我即刻丧失行动能力。」
「......?我真的听不懂了。」
吴砚之连续作深呼吸,意识在昏晦:「陈青获...陈青获......。」
「...怎么听起来好委屈。难道他又欺负你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吴砚之试图定神:「陈青获。给我灌了酒。」
「哦.........你在和他喝酒啊。慢慢喝呀,正好把彼此的误会都说开。」
另一道沈稳的男低音频道裏响起:「中医炮制蛇酒有生浸法,将整条活蛇洗凈后便可直接泡酒。——他怕是不能碰酒的。」
何月逐大惊:「啊?!那陈青获还给你灌酒!——虽然他不知道蛇的真实身份是蛇...」
吴端:「还有熟浸法,剔除内臟、洗凈蒸熟。若是血肉直接泡酒,效果更甚。」
「呃...之之这么谨慎,应该没喝多少吧?」
吴砚之找了个可能是树干的玩意支撑自己,闭着眼:「陈青获把鸡蛋、水果、冰块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放一起!我不知道他竟偷放了酒!在那摇摇摇摇、摇摇摇摇...」
何月逐:「别摇了别摇了...」
「何月逐!给我过来!」
「好。可是你在哪?」
「我在...我在哪。」
线路切断。
何月逐懵懵的:“天。他似乎真醉了。”
大概是面色在潮红与死白间来回跃迁,本能缠抱着电线桿,摇头晃脑,支支吾吾:“杀了你...杀了你...”
以至于当陈青获千辛万苦找到人时,几乎没法相信这是不久前还双手环胸,冷眼瞪他的坏脾气小孩:“请问。你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少爷吗。”
难听刺耳令人作呕的不正经语气。吴砚之眉头一竖,大吼:“陈青获!”够憎恶,路过的工人们都吓得鸡飞蛋打。
陈青获左右扫了一眼,用微笑安抚无辜群众,最后回到吴砚之:“谁惹你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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