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捕头面色一黑,涩声道:“公子,我让下人去把灯掌上。”
韦应不解:“为何?”
钱捕头道:“我怕你觉得黑。”
韦应道:“不黑。”
钱捕头道:“一百两银子一幅画还不黑?”
韦应了然,知道是他看见自己片刻之间滑出栩栩如生的一幅画,便觉得画画这玩意儿简单,不想给高价。
素描也确实简单,自己光看看书,不用实操便有如此水平,不过大周应该没有素描的存在,不然刚才钱捕头等人以及墨冰也不如称赞素描之法足以开宗立派。
开宗立派的素描不值这个价?
大周独一份!
“我看公子也不是在意钱财的人,而且我们白城令也掏不出这许多银钱。”钱捕头不认为韦应是在乎钱财的人,不然几百两银子也不会随意拿出来。
韦应笑着摇头道:“不不不,我很在意银子,世上的事我在意的本就不多,银子恰好是最在意的,要是没有银子,钱捕头能答应帮我寻找小毛贼?”
钱捕头道:“可这里几百两银子都给我了,公子若正是贪图钱财之辈,怎会如此?”
韦应笑着道:“我喜欢钱财的原因便是如此,可以花一千两银子去买只值十两银子的玩意儿,因为这玩意儿我喜欢;我要办的事儿价值不高,但花钱办事儿的时候我都可以毫无顾忌的用钱来砸,哪怕这件事不值当,但只要花钱能让我开心,我便觉得值。”
“花钱不考虑价值,而只在乎我是否乐意,所以我很喜欢钱财。”
钱捕头闻言,顿时明白了自己明明贪污了很多钱,收了很多红包,家财万贯却仍旧不开心的原因何在,原来是花钱的时候太过于计较得失,花钱花的并不开心,想通此节后,躬身一拜:“公子见识非凡,一言让我醍醐灌顶,多谢公子指点,小人受教,终于找到赚钱的目的。”
韦应诧异,我说什么了?
钱捕头将刚才手的金子还了回来:“公子请收下,这是我一番心意。”
拿着刚送出去的几十辆金子,韦应吃吃道:“钱捕头,你没毛病吧!”
钱捕头笑着道:“公子放心,刚才答应的事我必然帮忙办好,刚才你的一番话点醒了我,终于明白赚钱的目的何在。”
“就如我现在这般,你教会我东西,我给你束脩,我想给多少便给多少,不用去谈价格,这种一掷千金的快感,我以前不成拥有。”
韦应轻轻一笑,金子换回来岂有再拿出去的道理,收下之后拍了拍钱捕头的肩膀,欣慰道:“钱捕头聪明过人,能从韦某一言中有所领悟,可喜可贺。”
钱捕头道:“公子稍后,我现在去禀告白城令,帮你好好聊聊润笔费的问题,放心有我在,这回定然不会让你吃亏。”
韦应提醒道:“钱捕头,我的笔多润点,不要客气。”
钱捕头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并且吩咐手下人去帮忙找小毛贼,并且将所有人休息的兄弟们找出来,不要耽误事,并且让韦应就在此处休息,自己谈好了立马回回来。
很快,衙门里只剩下几个守家的捕快以及韦应两人,其余人全部出去了。
韦应忍不住打趣道:“钱捕头真是个妙人,也不担心我将衙门搬空给他打包卖了,有趣有趣。”
墨冰笑容很干涩,只当韦应在开玩笑:“公子想要打包卖衙门,白城之中也没有人敢买啊。”
韦应笑咪咪道:“白城没人敢买,我便送到下一个城池去,其它城池的人又不知道里面的物品是白城衙门里面的,只是本公子觉得钱捕头这人不错,便决定放过他,不让他背黑锅了。”
墨冰点头称赞,在心底默默吐槽,要不是钱捕头答应去帮你谈一张画一千块的润笔费,你会安心坐在这里?
只花了一盏茶功夫,钱捕头匆匆回来,赶回来时气喘吁吁,很是疲累,还没有到门口便喊了出来:“韦公子,妥了,妥了!”
韦应道:“是哪件事儿妥了?”
“都妥了!”钱捕头得意洋洋道:“我刚才将你画的画拿给白城令看过之后,当即答应给你一百两一张的润笔费;刚刚我出门之后,便遇到外出巡逻的兄弟,说是找到偷你纳戒的蟊贼,是个小孩子。”
韦应点头称谢,准备画过画之后再给钱捕头感谢费,表示一下谈好一幅画一百两银子的谢意,然后问道:“那小毛贼呢?”
钱捕头面露难色,纠结了一下,道:“那小毛贼有些特殊,我们不好去捉,公子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韦应迟疑片刻,相信钱捕头没有说谎,便道:“莫非是小毛贼有高人撑腰,你们斗不过他?”
钱捕头摇头:“白城各种地皮流氓都被白城令处理了,即便是有些残存也翻不起风浪。”
韦应和钱捕头跟着一名捕快穿过热闹的街市,七拐八弯之后,走到一处破旧的草屋。
草屋很漏,上面只有几堆发黑的茅草,墙是木头围的,木头经过雨水的浸泡已然发黑,木头中间的缝隙很大,凉风很容易吹进去。
透过木头围栏,韦应看见里面一间屋子里急着好几十名幼童,每个幼童都是脏兮兮的看不见眼睛。
其中几名在咀嚼一块只剩下的骨头的鸡腿骨,他们将鸡腿骨轮流舔舐。
两名捕快压着一名倔强的小男孩儿走了出来,韦应便知道这小孩儿便是偷拿自己纳戒的小孩儿。
韦应笑着道:“钱捕头是觉得房间里的小孩儿太可怜,不忍心将其抓捕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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