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一代传承一代，以至于所有人都觉得闺阁女子本该如此。而宁暮春与她们不同。她来自于另外一种生活环境，知晓普通人是怎么过日子的，所以才会产生不同的想法。

“好啊，好啊。不愧是你和自华的女儿！”

司寻澈微微挑眉。虽说所有人都知道宁燧远和宁夫人与皇帝是青梅竹马，可是直呼人家夫人的闺名，怕是不合适吧？

不过，宁燧远的神色如常，司寻澈便觉得自己想多了。

“说到这儿，陛下，上次臣和您提的开女学的事情，您考虑的如何了？”

“女学？现在那些大家闺秀不是早就在学诗词歌赋了吗？”

司寻澈不知道情况，开口询问。皇帝回头瞪了他一眼，司寻澈还是一脸的莫名。

宁燧远抓住了机会，说道：“回禀殿下，臣提议的女学并不是让女子学习诗词歌赋来吟诗作对，也不是让他们学习女戒女德来相夫教子的。”

“臣是希望她们可以像男子一样学习四书五经、经史子集乃至于兵法。男子所学，女子未尝不可！”

司寻澈算是明白皇帝为何要瞪他一眼了。

可司寻澈偏要继续讨论：“可是女子学这些，并无用处啊。”

“如何无用！”宁燧远认真起来，很是严肃，“我听暮春说，大理寺的仵作是个女子。袁将军的女儿袁大喜在老家的时候训练过一队女子兵来保护家乡老弱妇孺的安全。便是暮春这画师的职位，也是她力压百余名男子获得的。你不让她们学，如何知道无用？”

司寻澈被问的哑口无言。

如今世人觉得女子读书无用，是因为他们本就没有给他们读书的机会。若是女子人人有机会读书，未必就比男子差。

“那既如此，可要允许女子一同参加科举？”

“便是这个问题！”皇帝此时也开了口，“一旦开放女学，势必就会有人提出让女子可以一同参加科举。此举，动摇国本！”

“如何动摇国本？陛下莫不是忘记了，当年若非有自华，你未必会赢！”

“你……”

皇帝和宁燧远争锋，司寻澈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随便寻了个借口就跑了。

他也终于知道为何宁家会同意让宁暮春当这个画师了。他们家，果然与别人家不同。

陶公轻的案子结了之后，大理寺便没有别的大案了。宁暮春依然帮着何长明整理各地方送来的案卷。

韩廷铮最近也经常来，查的是有关大理寺藏书阁失火的案卷。

陶公轻已经死了，大家也没有了顾忌。原来那时候，也是陶公轻让他们以意外结案的。

韩廷铮纵然现在想继续查，却也因为时间过去太久而难以下手。为此，韩廷铮耿耿于怀。

“韩头儿，宁家大公子出了这样的事情，宁家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兴许他们自己也在私底下查呢。而且，宁家大公子现在也没事。若是真的有人要害他，迟早会再露马脚的。”

韩廷铮听了宁暮春的话，表情稍霁。

何长明给一份案卷盖上了核验的章，笑道：“还是你这个丫头会安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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