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寻澈颇为失望。“我就说嘛，哪儿有那么顺利的。”

“那个凶手留下了很多破绽，要找还是很容易的。”

众人在案发现场查验了整整一个上午，回到大理寺的时候，又是在饭堂边吃饭边讨论案情。

左秋月已经验完尸了。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昨天半夜，没有挣扎的痕迹，死前应该是吸入过迷烟。死者的死因是用类似菜刀的凶器砍了脖子。

“砍了好几下，砍得并不利落，可以排除屠夫和刽子手。除了脖子以外，别的地方没有其他的伤痕。”

“是迷烟。”韩廷铮补充道，“在案发现场的窗户上，有个小洞，估计就是放入迷烟筒造成的。”

司寻澈看向了钱勇，问道：“周边的邻居问过了吗？”

“问了。”钱勇刚吃了一块大肉，他快速地咀嚼，将肉咽下去了才继续说道，“不过没问出什么来。只知道死者这几天突然病重，邻居们都传说她可能快不行了。”

“都快不行了，还杀她做什么。”司寻澈颇为不解。

“也许就是想报仇呢？”左冬寒说道，“这家人以前抛弃过一个孩子。就是死者出的主意。不过那孩子没死，还长大了。说不定，就是想趁死者死之前报仇雪恨。”

宁暮春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

左冬寒喝了口汤，说道：“死者名叫周来凤，是个十足的恶婆婆。当年她儿媳妇，也就是林招娣生下了个儿子。但是这个儿子的脸上天生带瘤，周来凤觉得这是个怪物，就怂恿他儿子赵三木把孩子给丢了。”

“林招娣找不到孩子，问了赵三木好久才知道孩子被丢了，便跑出去找。找到那孩子的时候，他奄奄一息。林招娣便把孩子送去了朋友家照顾，还给了她朋友银钱，这才将孩子养大。”

“一年前，那个赵三木做工的时候不小心摔死了。家里就只剩下了周来凤和林招娣两个人。”

“赵三木和林招娣没有再生孩子吗？”

“这我知道。”钱勇说道，“邻居们都说了，是这赵家缺德，所以老天就不给他们送孩子了。赵三木死后，林招娣才把赵哑巴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周来凤，希望可以让赵哑巴认祖归宗。可谁知道，那周来凤却说就是赵哑巴将赵三木给克死了，不肯认这个孩子。”

“不过周来凤毕竟是老了，赵哑巴现在会去他们家看望他娘，周来凤看到了，都是要骂的，还骂的很难听。所以每次赵哑巴待不了多久就要走了。”

“你说那孩子叫什么名字？赵哑巴？”

“对。”

“是不是住在延祚坊？”

钱勇眼睛一亮。“殿下，你知道他啊？”

司寻澈看向了宁暮春，说道：“三月，你该知道，在大理寺，可不能徇私。你的人像是真的画不出来，还是你不想画？”

众人听到这里，也就明白了。宁暮春竟是和这个赵哑巴认识，而且还偏袒他。

“我觉得不是他。”

“你觉得不是他？你才认识他多久？难道就因为他可怜，就不会杀人了吗？”司寻澈也是越发严肃，“我且问你，你们家的马车当时撞伤了他哪条腿？”

“右腿……”

韩廷铮说道：“菜圃里的脚印左脚深，右脚浅，说明凶手右脚不利。”

“你看看，这可是大理寺最公正耿介的韩捕头说的。那个赵哑巴他非常的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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