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妙意耸耸肩说道:“或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刘华谊可能会在狱中想方设法自杀,以此将责任赖到你身上,然后你出于愧疚,自然要对她的要求来之不拒了。”
“一个人要是真不想死了,绝对不会给人救助的机会……如果你下一次见她,真的是在医院的话,只能说她对自己狠得下心,冲你使了一招苦肉计!”
“这苦肉计啊,也就你能吃……换成我,我得请个乐队到她床边奏哀乐,送不走她!”
明明是不太好听的话,可是从她嘴里出来,郝沐年并不觉得刺耳,反而被逗笑了下。
他笑着摇摇头:“应该不能吧?自杀如果把控不好,万一真死了,怎么办?”
“而且刘华谊也不像是想不开自杀的人。”
娄妙意轻笑着问:“如果没有我给你打预防针,你现在脑袋还清楚,那么你冷不丁被人通知,说刘华谊自杀了。”
“那你想想这次你们两人的不欢而散,会不会将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呢?”
“到时候你再去看她,人家的脸惨白无血色,安静乖巧地躺在床上,你再大的火气都没了,忐忑的心落了地,是不是觉得只要人活着就好,自己为什么跟她计较太多?”
“到底啊,她不过是个缺少母爱的小姑娘,有时候钻牛角尖,然后你会顺着想很多关于她的好来……”
“也或许她真的在狱中受到了什么罪,熬不下去了,而你又对她的要求高,所以才让她有了轻生的念头?”
郝沐年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这确实是他该有的心理过程。
“那,那我怎么办呐?”郝沐年挠着头有些烦躁地问。
如果真被娄妙意猜对,那只能说刘华谊这人太恶劣了,拿着自己的性命来要挟他!
娄妙意笑着说:“简单啊,你待会给局子里的同志们打电话,说可能刘华谊同学,会用自杀威胁你办事。”
“让他们多注意下,这样的话,他们能及时发现她的不对劲,绝对能让她在动手后将人控制起来,避免造成更加严重的伤害……她不仅得到局子里同志们的重点关注对象,而且她也不用进入医院……你呢专心投入学习,逢年过节的时候再去送点东西……”
“她啊,就是得寸进尺的人。你冷着她,她反倒要客客气气对你的。”
“所以啊,我建议你在高考之前不要见她,省得影响心情……而她没有了念想,会积极改造减刑出来的……”
她的话半真半假,局子里的同志们听到他的“举报电话”,只会觉得刘华谊生了歪心思,想要趁着住院逃跑,确实对其看管严厉程度提高好几个等级。
郝学年听了连连点头。他也不敢多耽搁,直接奔往附近的小卖部,要给局子里的同志们打电话预告一番。
电话那边的人听到这里,果然对刘华谊关注颇多,甚至还放到她屋子里一位线人。
天还蒙蒙亮,刘华谊比平时早起十分钟,不过她并没有吭声,而是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根针,咬着牙心一狠冲着手腕狠狠划去。
缝衣针的尖又细又尖,只要她速度快、下手狠,就一定能将手腕给划破。
不过她还得要注意一下,避开筋骨的位置,毕竟她是在演戏,并不真的想不开。
曾经的刘华谊工作能力不错,平时比较宅,除非大型聚会和休年假的旅游,她基本上都待在家里,看看侦探类型的小说,对这事还真度娘过,颇有研究。
她选择的时间也刚刚好,以她手腕伤口的深浅程度,那时候她的血流量恰好处于一个微妙的临界点,足够让她因为失血而住院,却不会真正有生命危险。
只不过她期间得用针多补充几次,保持伤口不血液不凝固。
可是刘华谊打算挺好的,却不知道屋子里新来的那位是个变数,全身心关注着她呢。
刘华谊瞧着血滴答流淌,内心的疯狂似是也得到了纾解,呵,之前是她太大意了,以为自己是穿越者,就是大气运的人,整个世界都围绕着自己转,倒是没有上班时候兢兢业业、战战兢兢的模样。
她对娄妙意的轻视,就是最大的失败。
不过一切都不晚,等她出去后,一定会好好回敬娄妙意一番!
刘华谊微眯着眸子。她要是不替原主将娄家人搞垮,给这具身体的母亲报仇,那她就没有心思去过自己的生活。
正在她琢磨如何对付娄家,怎么揽金,又怎么度过这一生的时候,突然有人睁开眼看到她手腕下的一滩血,嗷嚎叫唤起来了!
这一叫唤整个走廊里左右几十间屋子里的人都被吵了起来。
“不好了,有人自杀了……”那人的声音尖锐极具穿透力,很快引来了值班的同志们,以及一位待命的医生。
不过半分钟,大门被打开,同志们快速控制住刘华谊,而医生则握着刘华谊的手,仔细检查了一番。
“没什么大事,就是破皮流了点血,连包扎都不用,每天抹点消炎药就行。”
说着那大夫便给刘华谊将伤口清理一番,很随意地涂抹了下消炎药。
刘华谊脸色难看得紧,但是她嘴里嚷嚷着:“拦着我做什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在狱外面都没有亲人了……你们拦得住我第一次,拦得住我第二次,能次次都拦住吗?”
狱里的同志们对此情况见多不怪了,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而是直接将她进行了转移。
有不少人进来后,觉得命运受损,一辈子前途无亮,一时想不开便要结束生命的。
大家伙对此有着比较丰富的经验,先将刘华谊投放到特制的单间关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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