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云曼也含着泪满是伤心和不信地说:“妈,我们是您的女儿,您都不要我们了,您觉得能指望他吗?”
“我们不要什么好的生活环境,只要我们肯努力,京都最好的高中,我们不是一样考上去了?”
“我自己能考上好大学,需要他在这里锦上添花?”
韦云裳也点头:“妈,我都听妙意说了,过年的时候,大家伙可以一起摆摊赚零花钱,不说能赚够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但是半年还是可以的。”
“这样我们姐妹俩都不用辍学,可以继续念书,还能帮家里减轻负担。”
他们明白,姥姥和姥爷的相继离开,让家里欠了不少钱,最近一年家里日子刚好过,桌子上时常见到肉,却是如何都拿不出那一万块的,更何况这个男人还要他们一半的房子!
杜兴言冷笑声:“怎么,韦平慧这就是你教导的女儿,连亲爸都不认?”
“而你给她们的生活,就是让她们小小年纪去摆摊?这要是传出去,你的脸没得看,我的脸又往哪里搁?”
“我是缺了你们吃的,还是缺了你们穿的?分明是你拿着我和我给我闺女的抚养费,补贴娘家了!”
魏思雨也微微叹口气,冲两孩子道:“曼曼、裳裳,你们爸是真想你……你看我们下了火车没有立马回来,而是给你们买了不少东西……”
“你们爸就是不会说话,但是哪家父亲不都是在外面赚钱养家?在这一点上,你们还真怨不着他……”
韦云裳呸了一声:“在屋子里,就你最没有资格说话了!”
“你真当我们是三五岁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呵,他要是想我们,就该明白,我们不缺钱,缺的是一份家庭温暖。”
“他为了自己的尊严和幸福离开,我们不怨他,却也喜欢不起来。”
她冷冷地看向杜兴言:“如今,你没有尽到过当父亲的责任,又何必到我跟前逞当人父亲的威风!”
“我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扇过脸。别让我恨你……”
杜兴言的手又举了起来。
韦云裳非但不怕,而是不顾姐姐的阻拦上前两步,将另一边脸凑上去:“你打,你打死我算了!”
“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打死我你就是孙子……”
杜兴言被气得不行,上前就狠狠揣了她一脚,小姑娘犹如沙包似的,直接飞到墙上狠狠摔了下来。
魏思雨愣了下,赶忙拉住他,“兴言哥哥,你当爸爸的教育下孩子就行,别真给打坏了。”
“好了,反正咱们也吃过饭了,还不算饿,我们进去休息……你不是说明天还有很多朋友要拜访吗?”
“小黑也困了,咱们今晚睡在哪里?”
杜兴言看着一屋子对自己敢怒不敢言的人,嗤笑声:“韦平慧,你瞧瞧你教育的什么女儿,不孝就是最大的错误。”
“我正月初六离开,在这之前你们好好道个别,说不定以后没机会再见了。”
说完,他转身带着魏思雨和小黑进入最大的屋子,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大家伙这才围上韦云裳。
韦平慧又气又疼,想打她又怕扯到她的伤,见小姑娘脸色煞白,担心地问:“小裳,你哪里不舒服跟妈妈说啊。”
“骨头没有摔坏吧?你,你这是要气死妈妈啊?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怎么能跟他叫嚣?”
“他是你爸爸,不管他做了什么,你都不能这么跟他说话!”
韦云裳笑着摇摇头:“妈我没事,刚才确实有点疼,但是我现在已经缓过劲来了。”
“如果可能,我真不想身上的血液中流他一半的血。”
“我激怒他,不过是将自己心里唯一的念想给掐断。”
“妈,您放心,我死也不会跟他走的!”
韦平慧将她抱入怀里,“孩子,这世上的事情不是非黑即白啊,他,他不是普通人,平时在矿上也是呼朋唤友,谁都不敢招惹他的。”
“如今他看样子有钱了,更是不缺乏替他跑腿的人……他说要带你们走,多的是手段逼迫你们……”
“妈妈只希望你们能够有出息、身体健康,等你们长大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后,再来看妈妈和你舅舅,或者你们说想念我们了,那我们请假去看你们……”
韦云曼和韦云裳从小爸爸就入狱了,爸爸妈妈也离了婚,外面有太多伤人的流言蜚语。
什么她们的爸爸是流氓,那她们就是小流氓,所有家长都不让自家孩子跟她们玩。
而且爸爸妈妈离婚,外面人也都说韦平慧人品不行,遇到这种情况她不该放手,更应该好好守着小家,等着男人的回心转意。
结果她倒好,跟怕被攀扯上似的,迫不及待追人到牢里离婚。
众人不免要感叹下: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大人们已经麻木了,这样的事情是越争辩越被人看笑话,便装作听不到的样子,由着人将这话题嚼烂到没味了。
可是俩孩子不是啊,她们为此没少跟小朋友们打架,更是被人暗地里指指点点:有其父必有其女。
明明受伤害的是他们,但是时间久了,大家伙同情的对象竟然是杜兴言,觉得他能进去,就是他们一家得理不饶人、大义灭亲……
渐渐的她们也发现自己的争辩没用,大家伙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才不管真相是什么,也从张牙舞爪的小兽变得沉默寡言。
她们比其他同龄人早熟很多,正因为如此,她们也明白韦平慧话里的含义,忍不住面露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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