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祈这才松了双手，任由少女落荒而逃。

王琬没想到那天灵堂上的一幕，竟然被刘基看去。

“二哥哥悲伤过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王琬大声辩解道：“而你却偷偷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窥伺着殿中的一切。”

刘基冷笑着，没有否认。

“孤早就知道老二对你的心思，见殿中没有旁人，就想看看他会有何举动。”

“当时景行哥哥也是你让人引来的，对吗？”听他这么一说，王琬心中突然清明如镜。

“是又如何？”

“不过以刘陵的性子，就算看见了什么，也不会有任何反应。”刘基似笑非笑，像是故意要激怒王琬。

见她闭上双眼，努力控制着愤怒的情绪，刘基身体里陡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少女语气缓和了下来，她走到窗前，用力推开窗棂，屋外的天空有些阴沉，看似不多时就有一场暴雨。

或许再过不多久，征讨的队伍就能得胜凯旋。

景行哥哥，窈窈临行前再见你一面，就足够了。她眼眶渐渐泛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烟火气，她鼻腔发酸，泪水止不住地落下。

此时深入大漠的将士们，正策马飞奔，想赶在暴雨前抵达匈奴的王庭营帐。

乌维于提因为吃了败仗，被匈奴单于派来的特使斩杀于阵前，以警示其他大将，谁知此消息竟惹恼了左贤王。

他看着弟弟尸首，失声痛哭，那特使不但不劝慰他，还借着单于的名头训斥了他一顿，说他有勇无谋，竟让乌维于提这样的无能之辈领军南下。

左贤王咬碎了牙齿和血吞进了肚子，一言不发地等对方训斥完毕，随后起身，拔出弯刀将特使的头颅砍下，悬挂在王庭最高的旗杆上。

“本王累了，派人去与那薛渊聊聊……”他一脸颓废地仰躺在王座上，脑中皆是幼年时与弟弟玩耍的情景。

他没想到单于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的弟弟杀了，可见对方对自己早已心生不满。

既然如此……本王便带着所有族人去投奔大梁。他双眼空洞无神，嘴角却勾起一抹讥笑。

启元二年，寒露。

左贤王与薛渊刘陵等人秘密约见，表达了自己的投降意愿。

“这鞑子是真心投降还是诈降？”回到营帐后，薛渊忍不住问刘陵。

“不知，先静观其变。”刘陵将火烛向着自己靠了靠，借着烛光，将此事细细写了下来，随后放入竹筒，交给了手下的斥候。

“尽快送到崔大人手中。”他嘱咐道。

“此事要先禀报陛下，这些天，让弟兄们多盯着点，别让左贤王钻了空子。”他看着薛渊说道。

薛渊点头同意，他一手藏在身后，手中捏着巴掌大小的纸签，他内心万分纠结，不知是否该让刘陵看这纸签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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