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西北真的好大啊。
它的边境线,几乎占了大兆的六成。
是典型的地广人稀,落户稀疏。
西北人向来脾气大,因此百姓间的矛盾也不少,官府又都是放养状态。
不禁如此,对于初来乍到的秦满,没有功绩,没有丰富的守卫经验,百姓跟官府根本就不信任。
有那么几年,秦满是真的很难。
后来渐渐好了,在边境也打过几场胜仗了,渐渐的功绩有了一些。
可百姓还是不怎么服他。
秦满一直在想,这是为什么?
我一直想要证明,证明给朝廷看,也证明给百姓看,我明明手握二十万兵,为什么百姓对我除了表面的归顺,却从未真心实意地感谢过我?
后来又有了钟家那档子事。
秦满发自内心的,开始抗拒和厌倦。
他渐渐地不知道自己守护的这片土地,和他听命的朝堂能带给他什么意义?
直到钟窕不顾危险,想方设法将自己当做诱饵进入敌营,就为了给西北百姓一个交代之后。
他才豁然开朗。
或许一直以来,他只顾着证明自己,从没有将西北的子民当成是自己使命。
所以这片地方的人,也只将他当成了秦将军。
那日手起刀落,砍下胡二胡彪头颅的时候,他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快意,那快意来的莫名其妙。
可秦满知道,那一刻自己没将此当成证明自己的功绩。
而是从心底觉得——从此后,这些人都不能再威胁我的百姓们,和我手下兵。
钟宥侧过头看他,嘴角扬起一抹笑:“现在也还是黄沙漫天,吹一阵风吃一口沙子。”
“是。”秦满点头,不由叹笑:“可再不堪,看见百姓不再惧怕,我好像有点懂了驻军的意义。”
保家卫国,争的不是一口气。
争的是他们流血流泪了,带来的意义。
钟宥伸了个懒腰:“你或许觉得南疆易守,可也不尽然,你知道南疆毒物奇多,甚至有些长得好看的植物,吃上一口,就能镬住你的神志么?”
秦满第一次听钟宥说起南疆,不由好奇:“还有这种东西?”
“那可太多了,南疆人本就是用毒能手。”钟宥回忆起自己跟在父亲身边那几年:“他们还擅长蛊毒,有些异族,轻松地放出蛊毒就能瓦解一整个军队。”
看着秦满微愣的神情,钟宥继续道:“哪里都不容易,可百姓都是我们的责任。”
钟窕正在与陈南衣聊公子策的病情,一边卷着袖子走过来,看见城墙上神情各异的钟宥和秦满,不由跟陈南衣对视了一眼。
不明白这两个人在谈什么。
陈南衣过两日还要走,去找一味难寻的药。
公子策身上的季骨毒,顺利的话这个冬下就能开始动手。
但是这毒在身体潜伏太久,不可能一下根治,只能循序渐进。
不管如何,有了头绪钟窕便能松一口气。
他们这厢还在城墙上,那厢有个传信兵快马从帝都的方向跑来。
扬起的沙尘胡了城门的守卫一脸。
如今的西北守卫森严,没有通行令牌根本不给通关。
守卫冷喝:“站住!什么人?!”
“开门!”来人扬起手中明黄的圣旨:“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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