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策深深地看着紫鸢的发顶。
这个女人柔弱,可怜。
年纪轻轻就步入红尘,想来受了许多苦。
公子策当年将紫鸢赎身,作为幕后掌柜盘下莺歌楼的时候,其实也是因为看中了紫鸢机灵。
但是更加看中的,是她不争的性格。
她总是自己独处一方,话不多,也不爱跟达官显贵阿谀奉承,当年莺歌楼的生意做大,去那儿的高官侯爵多得是,她独得垂怜,其实也是因为那副清静性子。
后来公子策失意时曾去莺歌楼里喝酒,他喝酒紫鸢就在一旁抚琴,话不多,但是好歹是个人气。
公子策没有对她产生什么想法,在他成长的途径里,其实女人带给他感观并没有多好。
所以在遇见钟窕之前,公子策从未对女人产生过冲动。
紫鸢也不例外。
但是他也没曾想过,紫鸢也是个会纠缠的人。
她甚至将纠缠的举措用的不声不响,只是凄楚可怜的表情一动,就连身后的百姓也在为她说话。
公子策突然觉得无趣,这个世上的大部分人都算计他,原来就连紫鸢也不例外。
过了许久,公子策才开口,他问的却是:“方才你对阿窕耳语的是什么?”
紫鸢猛地抬头,而后剧烈地摇头:“我没有,殿下不信我?她一面之词而已,难不成挡着殿下的面我还至于说出什么来吗?”
钟窕可以不插手公子策处理这件事,但是紫鸢要这么坑她她可就忍不了了。
她抱臂冷冷出声:“那可未必,我这个人从不看中出身,但是有些话,我确实是从紫鸢姑娘口中才能听得到。”
紫鸢脸色一白:“你还说你不看中出身,你是不是就因为我的出身,觉得我人微言轻,也无权无势,所以你空口无凭冤枉我?”
“紫鸢。”公子策冷声呵斥:“注意你的措辞。”
反正刚才那话她只在钟窕耳边说了,没有任何人能听见,她咬死自己没有说过,钟窕就是恶意栽赃,以权欺人。
钟窕也是有点佩服她的。
不过她也不想争这个,这会儿都已经看清紫鸢的为人了,她刚刚说的那句话的意思就根本不用深究,没有意义。
左右不过是挑拨离间的手段而已。
不远处,去原本客栈取东西的沈轻白和陈南衣由远及近。
沈轻白还是跟钟窕回大兆。
而陈南衣也因家事要回大兆一趟。
公子策身上的季骨毒暂时不会有危险,二期的解药已经有进展了,只等药方成型。
刚走进,看见面前这个场面,陈南衣嚯了一声:“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她这么一句将原本严肃的气氛也都打破了。
公子策说:“起来说话。”
紫鸢温顺地站起来,不敢再说什么。
倒是钟窕又出了声,声音还不小,不轻不重地落在近旁人的耳朵里。
甚至她还拍了拍公子策的肩:“今日既然紫鸢姑娘觉得自己委屈,那我干脆就将坏人做到底,先说清楚了,我今日要离开西梁,但这位三殿下,是我的男人,虽说自古夫为妻纲,可我钟窕不是个什么大方的人,也不吃女人从夫那一套,殿下若是想娶妻纳妾,那也得他自己来跟我说,但凡是旁人要使手段上位,那我不答应,闹难堪了也不要在大街上哭。”
gu903();这么一大段话说完,除了公子策接了句:“我不娶也不纳妾。”之外,没有人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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