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钟寓是真渴了,他们快马加鞭跑了好多日,一大早又往渠东主城跑,多番蹉跎也没有歇一下,早就渴了。
他喝完了自己茶碗里的,还想再讨一碗,可是方才那个老仆却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干活去了。
钟寓舔舔唇,朝孙膑的那碗下手:“你不想喝是不是,那给我。”
“你也不嫌这茶涩口。”孙膑说着将自己的推过去,一脸嫌弃:“省着点喝,我看这郡守府里是真的穷,这么些年,你们皇帝也不知道给人派点钱过来。”
“怎么没派啊!”钟寓不乐意了:“你要骂姓司徒的其他可以,但是钱确实有派过来的,自从渠东开始害上疫病这种倒霉玩意儿,朝廷的国库每年都有拨钱过来赈灾,太医也是派了的。”
那就是个无底洞,每年不求渠东能给朝廷交多少赋税了,他们连自己都养不活,填进去的也不够花。
“那就难怪了。”孙膑指着自己屁股没有换过。”
钟寓也是有恶补过《渠东志》的人,《渠东志》就是每个地方的文人替那个地方编纂的文物风志,记载了一些当地的各种风俗发展,郡守来历什么的,总之就是行走的历史记录。
他当即就给孙膑说自己看过的:“那可不是,这位傅守业郡守,其实就跟他的名字一样,是个挺本分的人,平素也不爱张扬,尤其落榜科举之后,听说就变得不爱说话了,不过当地的百姓还是挺尊崇他的,觉得他是个干实事的父母官。”
孙膑睨他:“人物志传既然能面世,那定然是被当地的权势批准了的,你猜为什么书上对当地的官员都是歌颂?”
“......”
钟寓怒了:“你会不会聊天?!总之不光是那本《渠东志》这么写,外头的话本对傅郡守也多是夸赞,总不可能民间消遣的话本他也能管吧?”
不想跟他争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孙膑只是觉得很奇怪,从郡守府的种种布置来看,傅守业确实也不是那种会乱用权势只顾自己享受的人。
或许外界的传闻也有几分真。
可他不明白的是,这样一个人,一辈子为渠东呕心沥血,到头来渠东几乎变成了人人敬而远之的一个地方。
他难道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我告诫你,你待会面对人家的时候最好客气一些。”钟寓还在一旁不满地哼:“父母官不好当,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好不好人的,孙膑可下不了决断。
公子无忧看起来还是好皇帝呢,可是他对宋清徽和公子策,又算的上好人么?
因人而异而已,他从不用是不是好人来评判一个人。
他们在这小声地争执,另一边,小童去而复返,带回来一个老人。
那人一袭青衣长衫,将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不过看起来还算健朗,脚步敦实。
远远的,他朝孙膑钟寓一笑:“不知有客从远方而来,失敬失敬了。二位车马劳顿,着实辛苦。”
孙膑对这种客套的开场白向来不知道怎么回,幸好他现在也只是钟寓的‘协助’,于是往旁边一站,擎等着他们去寒暄。
哪里知道钟寓也没有多会这类招呼,他虚虚一笑:“傅大人客气了。”
“二位远道而来,是为了疫病的事吧?”傅守业说着长叹了一声:“唉,渠东年年如此,老朽真是惭愧。”
“等等,”孙膑突然眼眸一转,看向傅守业的脖颈:“傅大人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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