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渠东出发,一路走的都是水路。
一路都在水上,所以信息的传递就更加缓慢,快马是没有的,要得到什么消息都只能依靠信鸽。
不过这个时候,是谁会传信鸽来?
顾长风取了信鸽脚上的小笺,看了一眼之后差点跪下了,连忙连爬带滚地去找公子策。
他脸色的难看程度让公子策都微微惊奇起来,他瞬间想到的是,是不是钟窕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
顾长风捏着那张用明黄烫金写的小笺,交给公子策:“主子,陛下他突然病危了!”
能让顾长风称为陛下,也只有他们西梁的皇帝公子无忧了。
也就是公子策的生父。
他离开西梁不过短短一月的时间,走的时候他还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突然病危了?
孙膑闻讯赶来,看见这主仆两脸色同样凝重又奇怪的模样:“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陛下他病危了!”顾长风说:“小笺上盖了印,应当不是假的,可是怎么会??”
这封报病的小笺来的很不是时候,若是公子无忧此时当真恶疾突发,万一没有挺过去,那公子策势必要返回西梁去。
他这么多年汲汲营营,虽然没有明说,可是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三殿下来日定然会争夺那个高位。
如今皇城里还剩一个有威胁的便是公子琛,若是公子无忧重病时他不在床侧,那以苏贵妃的手段,这个皇位随随便便都能落到公子琛的手里。
孙膑这时候也忍不住惊呼:“怎么这么巧,偏偏是这个时候??三殿下,那你怎么办?”
钟窕的事情还卡在这里,眼看着他们就快靠岸,上了码头要追查钟窕的下落应当就容易一些了。
可若是奔着大方向来看,公子策此刻应当马不停蹄地赶回西梁去,那里头有他的前途。
怎么办?
公子策收紧手心,将那张小笺攥皱在掌心里:“让陈南衣带一队人马,奉我的命赶回西梁皇城,瞧瞧这病究竟是真是假。”
他似乎在须弥之间就对这件事情有了计较,脑内将排兵布阵都已经思索了一番的模样,说出口的话稳的叫人心安。
“让陈南衣回去?”孙膑忍不住问:“可她不是西梁人,宫里头不论是苏贵妃还是二殿下,都不是好招惹的,一旦陛下发生个万一......”
他未尽之言已经相当清楚了,公子策亲自回去皇宫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何况陈南衣一个布衣!
“她不是奉西梁三殿下的命回去的,而是接了留歌城主的命令。”
公子策冷冷地道。
这两者之间有本质上的区别,若陈南衣是三殿下的人,那回去之后若公子无忧有个万一,苏贵妃定然会折掉公子策的人,砍掉一切他会上位的可能。
但是若陈南衣领的是留歌城主的命,那么苏贵妃不论如何也不会贸然去得罪留歌城。
如果她还想公子琛上位,那得罪留歌城城主对她毫无好处。
gu903();孙膑想明白了这个中关节,惊叹于公子策娴熟的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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