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载洸来到养心殿对着光绪行跪拜礼,“臣恭请皇上圣安。”
光绪一看到载洸,便喜形于色。“赶快平身。”
旁边的翁同龢很自觉地说:“皇上陪贝子在这叙旧,老臣先到外面候着。”
翁同龢一走,光绪就起身走到载洸面前,拉起他的手一起坐到御榻上,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就如同普通的兄弟一般亲密,没有君臣礼仪的束缚,这让光绪感受到了些许轻松自在。
“四弟,醇亲王的病怎么样了?”
“拖皇上的福,父王经过调养,已无大碍。”
光绪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这几天,朕一直牵挂着醇亲王,奈何政务缠身,无法回府上看望。”
“有劳皇上挂念,父王也时常挂念着皇上,昨日,更是因为年迈体弱,不能像以前那样辅佐皇上,而倍感内疚。”
光绪露出了伤感的表情,“醇亲王,为了江山社稷,呕心沥血。朕却不能体恤他,为他减轻重任,才导致他积劳成疾,可朕……确实无人可用啊。”
载洸笑了下,缓解气氛,“皇上不必过于自责,能为皇上效力,也是他老人家的福分。”
“对了,额娘可还安好?”
“有劳皇上挂念,毕竟上年纪,额娘有时候腿脚不便,但身体还算硬朗。对了,她昨晚连夜缝制了一个荷包,里面放了她从寺庙里为皇上求来的平安符,嘱咐我要亲手交给皇上。”
光绪从载洸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金黄色荷包,一闻,是淡淡的菊花香,上面缝了一个“福”字跟一朵万寿菊。
载洸说:“额娘别无他愿,只想你平平安安,享常人之乐。”
光绪抚摸着荷包,竟不自觉地流出了眼泪,载洸连忙将手帕递给了他,随即转身避讳。“额娘说了,皇上乃九五之尊,身系天下安危,要好好保重自个身体,至于王府里的事,让你不必挂念。”
光绪擦干了眼泪,整理了下情绪后才说:“是朕失礼了,你回去告诉额娘,说朕很喜欢这个荷包,一定会带在身上,日夜不离。”
载洸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个脆弱又敏感的亲哥哥,心里倍感同情。“谢皇上,我回去跟额娘说,她老人家一定会高兴的。”
光绪吐了口气后,说:“好了,咱们聊正事吧。今日朕召你进宫,是有件事要让你替我去办?”
“皇上但说无妨,就是赴汤蹈火,臣弟也万死不辞。”
“朕要你替朕掌兵!”
掌握兵权,不就是载洸一直心心念念的事吗?光绪这个旨意,刚好跟载洸的愿望契合了。
不过,光绪现在也没有兵权可以交给他执掌啊。“如此,臣弟定不负皇上重托,只是……这兵权从何而来?”
“朕要你代天阅兵,前往北洋检阅三军。”
“北洋?”一听到北洋二字,载洸就想到了最近一众大臣联名弹劾李鸿章的的事。
“没错,就是北洋,最近。翰林御史对李鸿章颇有微词,指证了他多条罪状,有拥兵自重,贪污敛财,骄纵下属等,每一条,都足以摘掉他的顶戴花翎了。”
载洸一听这话,就知道是翁同龢这帮人一直在光绪面前破脏水。“皇上,这李鸿章嘛,人是贪了些,可是如今,哪个官不多少贪点,不贪,都觉得自己不合群了。
不过李鸿章这才能是有目共睹的,臣弟以为,摘了李鸿章的顶戴花翎,目前,朝廷还无人可接替他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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