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凌真不假思索的正色道:“当然要听,前辈但说无妨。”
鱼幽琮面不改色的正经道:“天雷。你的第一个剑窍以心火而生,那么第二个,老夫觉得你可以去尝试下以天雷淬体,洗涤身躯,凭借着浩荡雷霆之威,催发出新的剑窍。”
凌真露了苦笑,“鱼前辈啊,这一道天雷打下来,当真不会在我开出新窍之前,就先把晚辈给活活劈死吗?”
鱼幽琮摇摇头,“应该不会,放心吧小子,你这些年来不断辛苦打熬体魄,又不是白练的,连老夫的拳头都扛得下来,怎可能会防不下区区一道雷电?岂有这样的道理?尽管去试试好了,要还是怕,就随便找个境界强过渡劫境的修士,在一旁护你道行即可,不会出问题的。”
凌真被老者说的有了些许自信,点点头,应声道:“晚辈谨记前辈教导!”
从那天之后的连续几日,凌真都盼望着来上一场大雨瓢泼的雷雨天气,可是等不到。
接连数日都是晴空万里,天上连朵云彩都瞧不见,邪门得很。
就在他快要等得不耐烦,想着去找点别的什么法子的时候,有两人到来山庄,那一位道门强者的到来,着实为凌真解了燃眉之急。
重返山庄者,是桃花宫的前任宫主陆敕。
以及陆敕的道侣,凌家第五个女儿凌挽髻。
凌真其实往日时光里,和自己这个五姐关系甚好,虽不至于说到那种无话不谈的地步,但也几乎从来也没什么忌讳,是百无禁忌的好姐弟关系。
凌家八位小姐,其中当属凌挽髻最是文静娴雅。
精通女红刺绣,擅长琴棋书画四大雅事,酿得美酒,作得诗篇,也养得鱼虫花鸟。
除了这些大户人家小姐所擅长的手艺外,凌家五小姐凌挽髻在武学技艺方面也有造化。
会一些道门术法神通,剑术水平不低,已达可一个人开宗立派,教大量弟子练剑修道的程度。
既能舞文弄墨,又可剑下杀生,山庄庄主凌璞对自己的这第五个女儿,自幼就给予了殷切的厚望。
说是我女儿挽髻天资聪颖过人,文武全才,将来必是锦绣一大女英杰!
而庄主夫人姚樱,却是有劝过自己的女儿凌挽髻,让她莫要同时钻研那么多方面的东西,太杂了一些。
人的精力终归有限,所谓“搏二兔不得一兔”,应当有所取舍才是,挑出轻重顺序,选其中的一类,并加以全身心的投入才是。
当然,凌挽髻并没有听取母亲的意见,向来自信里带着点儿自负的她,一意孤行至今,学的东西极多,丰富异常,且都学得极快,极有学习效率。
但不管是写诗刺绣还是琴棋书画,亦或者剑道造诣,她凌挽髻厉害归厉害,但都没法臻至该领域的最高境界。
巅峰一席的位置,总是轮不到她。
比如说围棋,虽已是切切实实的“凌九段”,但却始终达不到“国手”的水准,与闻名天下的那些大内围棋圣手相比,还差了不少。
差归差,凌挽髻棋术之高,还是相当登得上台面的,就连九弟凌真年幼时最早学习围棋,都是凌挽髻这个当五姐的,认认真真的手把手教学,慢慢培养其对这门技艺的兴趣,效果甚佳。
至今,凌真和自己家里的这一位九段高手对弈时,二者的棋力,相差已不算多大了。
基本就是凌挽髻让出四子就要输,让三子就能势均力敌,仅让两颗子的话,便可确保稳赢九弟的这么一个状态。
凌真觉得这辈子,能保持这么点差距就已经不错了,只要不继续拉大就已很是满足,再不奢求能够缩小,甚至有朝一日反超五姐了,太难太难。
这天,陆敕和凌挽髻这一对恩爱的仙家道侣,联袂返回了天神山庄。
一见到自己敬爱的五姐,和于己有大恩的五姐夫,凌真自然兴高采烈到了极点,吩咐山庄下人们烧制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海味山珍,一应俱全!
还有好几坛在地窖里珍藏许久的佳酿美酒,也都通通搬了出来,要与“客人”分喝。
陆敕终归是庄外人,而凌挽髻现在既已成了陆大真人的道侣,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回趟娘家,也顶多算是做做客罢了。
这一对仙家恩爱眷侣,都对于酿酒一事颇有心得,尤其是陆敕,所酿的桃花酒香醇至极,饮上一口,熏熏然妙似登天。
其滋味,就连号称“青帝转世”的端木鼎当年喝过以后,都赞不绝口。
说什么饮完此酒,便如身处桃花林之深处,放眼望去,周围尽是粉红花海,炫美华丽异常。
实在可谓是美不胜收、陶然自得!
那么既然有这两位酒界的绝世大高手造访,凌真又怎可能不去拿出最好的酒水来招待?
从地下搬出来的那几坛子美酒,名为“壮士开山酒”,乃是山庄酒神将计都亲自酿造的酒水。
以“壮士开山!一名冠之,从计都口中说来,是因为那酒的原浆材料,乃是果汁蜜水,但绝非寻常的果蜜,而是一座大山崩碎开裂后,自那处山缝崖洞里意外所得,宝贝中的宝贝。
计都猜测,应当是山头裂开之后,山间众多野猴,纷纷将山花果实蜂蜜等物,置入其中,常年堆积发酵,这才得转变为异常醇香诱人的果蜜,可做酿酒所用的原材料。
凌真与二人介绍完了此酒的来历,凌挽髻微微一笑,凑至道侣陆敕的耳朵旁,轻声道了一句:“这个故事多半是假的。”
陆敕对此很是赞同认可,“嗯”了一下,“我也这么觉得,不可信。”
凌真耳朵挺尖,听到了二人的悄悄话,但也故意装成了聋子,假意没有听着半句话,往自己的银制酒杯里斟上了一些,端着站立起身,朗声笑道:“来,我敬五姐和我五姐夫一杯!”
陆敕和凌挽髻,皆端碗站立而起,与之磕碰一下,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酒席间,饮用美酒,朵颐佳肴,凌真意态闲适放松,特意没去以真力震散酒气,微醺状态下,跟两人胡乱开起了玩笑。
类似阴阳神气大泄,身难由己,昼夜不分,容易远离清净自在,应注意节制,当然二位若有什么双-修秘法,可借之促进修为,增益道行,那就全然无有所碍,当我什么都没说。
这种话,要是换成抬手就爱打人的凌家四女凌星垂听了,多半就要直接给凌真来上那么一拳。
而五姐凌挽髻,贯来脾气挺好,温文尔雅,与性子火爆且自我的凌星垂有所不同。
听后也没有与之斤斤计较,强饮三杯酒,笑意仍在,得饶人处且饶人。
凌真依旧侃侃而谈,还笑嘻嘻的对着陆敕说,你这都快三年了,怎的还没让我老姐大肚子啊?一点儿动都没有。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还等着被人喊舅舅呢,我说陆大宫主啊,你要真有什么难言之隐,没事儿,别自卑啥的,不是甚丢人的事情,这谁身上还没点隐疾了?
凌真越说越是得意夸张。
我认识几个名声挺大的大夫,厉害着呢,到时候叫那些个郎中给弄几个方子,你照着去喝,坚持喝,保证不出仨月,我老姐一定就有喜了,能生儿子!
陆敕性格一向十分老实温和,待人接物都偏木讷,酒过三巡,头脑愈发迟缓,红着脸,不知该如何应答,只是一味尴尬而笑。
凌挽髻听不下去了,提起筷子,就在凌真的脑袋上敲打了一下,帮着爱人说话,微嗔道:“满嘴胡言乱语,你喝大了呀你?我跟阿敕要不要孩子管你什么事儿?咸吃萝卜淡操心,瞧瞧你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家阿敕,好歹有半步大道境的修为,你当他跟你一样啊?身子不行,还要靠喝药来调理,蠢不蠢,糊不糊涂?!”
凌真只觉凌挽髻所言极是有理,重重点头,头壳挨了一筷子后,笑容却是越发灿烂,陪着笑脸道:“哎呀,五姐说的太有道理了,是老弟我不好,想得忒片面了,站在自个儿的角度去想问题,谬之深矣!说了些不中听的胡话,还望姐姐姐夫莫要怪责,大人有大量哈……”
陆敕本就没有如何生气,凌挽髻也蛮好说话,既然九弟认了错、服了软,那这事儿也就算翻篇了,不予追究。
三人还是同桌饮酒吃菜,聊的话题也自然而然的“正常”了许多。
等吃喝得差不多了,凌真终于向自己的五姐夫陆敕,提出了自己今朝设下这场宴席的主要目的。
次要目的,无疑就是给许久未见的老姐凌挽髻接风洗尘,难得回家一趟,总该喝酒聊聊天不是?
而那个主要的想法,则是希望让身为人族十大高手候补的道士陆敕,亲自施展道门秘术,召唤一次五法天雷,助自己开辟剑窍。
在了解到凌真的这一目的后,性格可以说是老实至极的老好人陆敕,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坦然表示,如此不足道也的小事,举手之劳而已,又何须多言呢?
凌真又笑着敬出一杯酒,大赞姐夫是个爽快人儿,我老姐与你在一起那是大大的享福,助二位能天长地久、恩恩爱爱,白头到老不分离!
第二日,万里无云的天际,飘来了滚滚漆黑浓云。
云中有雷光闪烁,似神明动怒。
此为大真人陆敕的道门手笔。
五雷术法!
那位身穿粉色道袍的道教真人,盘膝坐于通天月桂的顶端。
他一手结印掐诀,口中念诵不已,另一手指向天幕上空,真力源源不断地送往高处,场面玄奇至极。
在陆敕小心而又谨慎的努力之下,摧出了些微杀力不甚雄大,但又具备不弱威势的雷光电气,裹挟住那一袭青袍的通体肉躯。
要为之淬炼神魂,强行开窍。
除了这位无极境巅峰的强者以后,此番开辟剑窍的仪式,少爷凌真还专门喊上了护庄神将之首的李蒺藜,让其为自己“护道”一场。
以防万一有何不测,安全起见,多个护道人总是好事。
有“天雷星”李大神将在,就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彻底化解危机,隐患几乎全无!
万事俱备,天幕雷霆已足。
天时地利人和。
月桂上方处,凌真独身一人悬停于黑云之下,青袍随风飘扬。
周身萦绕有丝丝缕缕的电气光芒,宛若一位雷部天神,执掌着风雨雷霆,手段无极,神威无穷!
粉袍道士陆敕,正全神贯注于掌控雷电的强度,勉力防止出现任何的失误纰漏,以至于会不小心伤到被强雷包裹起来的青衫公子凌真。
那可万万不行!
身穿一副暗金麒麟轻铠的天雷神将李蒺藜,威风凛凛似巨灵霸王,手中并无任何武器,就那样挺身立在道教真人陆敕的旁边。
若一尊货真价实,神威无双可镇杀万物,位列天庭仙位的的金铠神将。
天神山庄十二神将,“苍穹星”灵威元死后,此人,便是当之无愧的巅峰,众将士里的战力第一!
他身处此地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防止在这等紧要关头有任何小人偷袭,排斥一切可能在暗中施以毒手的恶徒,竭力稳固陆真人的道法神通,证护山庄大少爷凌真的人身安全,确保开窍能顺利成功。
这一日,通天月桂上空,有雷鸣震耳。
电光闪耀,四处可见神芒。
陆敕、李蒺藜两大顶级高手于桂树顶部,一个召雷,一个护道,皆不遗余力。
然而结果却是,过程之中,那一袭青袍不知出于何种缘故,顷刻间丧失了全部意识。
陆敕大惊,心意敕令雷霆,以极快的速度,收掉了那些萦绕在年轻人周身的电气。
幸亏收雷及时,一旦不慎慢上了几分,那袭青袍,便要被硬生生灼成一具焦炭了!
意识全无的青袍年轻人凌真,笔直自高处坠落下来,金铠神将李蒺藜看准时机和方位,御风上空,一把抱住了两眼向上发白,已彻底昏死过去了的山庄大少爷。
李蒺藜怀中抱着那个年轻人,嘴巴里一遍遍焦急的喊着“少爷”二字,却是始终无法将之唤醒。
雷声大作的日子里,凌真初次尝试开辟第二个本命剑窍。
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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