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因为孩子吵过几次，我儿子在家练琴吵到她休息，我们才起了争执。

小明今年刚学习钢琴，弹破音这很正常。

对门那个女人三天两头来砸我们家的门，每次都把孩子吓得不轻。

警察同志，绝不是您想的那样，人不是我杀的！

我现在脑子有点乱，请您给我点时间想想，行吗？”

庄妍看了一眼手表，道：“行吧，那就再给你五分钟想想！

想好了，麻烦解释一下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跑对门发现了这起案发现场？”

“好的，谢谢您！”陆茸一脸骇色地回道，心脏在怀里蹦蹦狂跳个不停。

原本只在电视里头见过案发现场，第一次身临其境，没晕过去都有些佩服自己。

凌晨，庄妍的血槽一点一点清空，身体渐渐乏累。

目击证人说话毫无逻辑，拖拖拉拉，这让庄妍心里十分着急。

陆茸想起怪女人趴在血泊中，脸皮被凶手割了，此刻内心更多的是深不见底的恐惧。

五分钟过后，庄妍继续问道：“陆女士，您捋清楚了吗？”

陆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话还是前不着调后不着边。

刘子明站在一旁，不时竖起耳朵听新人如何问话，越发觉得新人培训上岗很有必要。

陆茸道：“怪女人几乎每天都要来砸我们家的门，骂我儿子学钢琴没有天赋，说打扰到她工作休息。

我们大吵过几次，周围邻居都知道，有人还来劝过。

孩子学钢琴不可能一步登天，今天会弹《致爱丽丝》，明天就能弹《天空之城》。

我俩为了孩子弹钢琴的事情没少吵架，但是我也不至于杀了她......”

口供录得好好的，602室的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的老妇人是陆茸的婆婆。

老太太见到一群穿着公安制服的警察，知道外面出事了。

“茸茸，这是出什么事了？

我在屋里睡觉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小明也睡得不踏实，一直翻来覆去的。”

“妈，对面那个女的死了！”陆茸见到婆婆出来了，连忙推着她回屋。

“死了？”陆茸的婆婆惊得两眼放光，嘴巴张得老大。

“对！死得可惨了，脸皮都没了，血流了一地！妈，您快进去吧！”

“我去瞧瞧！”老太太刚想跨过黄色的警戒线，被刘子明拦住了。

“阿姨，您不能进去，这会破坏案发现场的痕迹，不利于警方查案。”

老太太对警务人员很是敬畏，点了点头，连忙退了回去。

刘子明的语气十分温和：“老太太，夜深了，您先回屋睡觉吧，小心孩子夜里踢被子！

您的儿媳妇先留下来，我们还有话需要再问问她。”

老太太点了点头，道：“茸茸，那妈就先回屋了，你好好配合警察问话！”

陆茸嗯了一声：“妈，我知道了！”

刘子明看见老人，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罡杨镇的凶杀案这才刚刚告破，又出了这起3·16特大凶杀案，他已经有阵子没回家了。

此刻，他除了身心疲惫，更多的是对家人满满的愧疚之情！

前阵子学校召开家长会，要求父母一方参加，原本他已经答应了女儿，后来局里有事走不开。

想必，女儿娜娜又要“记恨”他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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