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儿子是法医欧阳焱?”刘子明问道。
“是的!焱焱已经走了二十年了!”老妪给两人递茶水时,手冷冰冰的,像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似的。
“老人家,传言说他和他手下一名女法医移民澳洲了!这些年,他有联系过您吗?”
老妪摇了摇头,叹了叹气,刘子明和吕墨听得心里直发毛。
“老人家,我们调查到欧阳焱与杨心蕊二人在澳洲没有任何行踪轨迹和消费记录!
可以这么说,他们俩好像人间蒸发了!”
刘子明刚说完,老妪蹒跚着步伐走近香案供桌,那上面有几根白色的蜡烛。
她颤颤巍巍地点燃了三根香,暗紫色的嘴唇上下开合地碎碎念叨些什么。
忽然间,“噗通”一声。
老人家跪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刘子明心口一缩,担心她的骨关节都能裂开。
“老人家,您这是?”两人连忙上前搀扶。
老妪被搀扶着回到了客厅老旧的红木沙发上。
“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你们眼神纯良,和我那傻孩子一样!
这几天,我三天两头梦见焱焱,他说会有人来找我。没想到,你们真的来了!
警察同志,我们家焱焱没出国,他不会干抛妻弃子的勾当!
那些污蔑他的人,早晚会遭到报应!”
刘子明坐在一旁宽慰道:“老人家,有话慢慢说。”
老妪的脸瘦得非常恐怖,一双深褐色的眼眸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一晚。
“那晚下着大雨,焱焱从法医室回来,我给他做了一碗面条,他吃得很香。
还笑着对我说,妈,案子有眉目了,凶手一定逃不掉。
第二天去上班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这一走,就是二十年!
外面人都说他和徒弟私奔了,我不信!那些冤枉我儿子的,他们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我知道,焱焱一定是死了!不然他不会不要我、不要妻儿。
他这几天还托梦给我,说他好疼,好冷,被压得喘不过气。
我知道,我儿一定是死了!”
老妪突然情绪激动,抓住刘子明的手臂,“你们一定要找出他的尸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老人家,您放心,我们一定替你找出欧阳焱!”刘子明一双黑眸散发出正道的光。
“警察同志,哪怕我儿是一堆白骨,我老婆子也认了!焱焱必须下葬在欧阳家的祠堂里啊!
他父亲在他失踪两年后,抑郁寡欢,撒手人寰。
临死前,他交代我找到焱焱的那一天,在他墓碑前上三炷香,他就知道儿子回来了。”
二十年了,焱焱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能感觉到,我儿已经不在人世了。
求求你们,帮我找到他。
他托梦给我,说会有人来找我,一定就是你们。
我一只脚跨进棺材里面的人,苟延残喘着一口气,就是为了帮我儿收尸。
黄泉路下,我才能对得起欧阳家的列祖列宗。告诉他们,我替他们找到了焱焱。”
“老人家,请您放心!”吕墨握着老人家枯瘦的手,坚定的回答道。
欧阳焱的母亲继续说道:“我儿媳妇三年后带着孩子改嫁了他人,我不怪她。
等我找到焱焱那一天,我就可以去找他父亲了。”
话落,欧母从香案供桌上拿出一个骨灰盒大小的盒子,深紫色的嘴唇又是一阵碎碎念叨。
她一手抱着骨灰盒,一手拄着拐杖,走近刘子明二人时,她猛然打开了那只深褐色的骨灰盒。
两人定睛一看,里面有一撮子毛发,黑压压的,看着有些年代了。
“这是焱焱出生不久时,我为他存下来的胎毛。这是我唯一的念想!
如果你们找到他,而我老婆子已经死了,就拜托二位将他的骨灰放在里面,让他安息!”
言落,欧母“扑通”一下,骨关节弯曲,再次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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