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穿了一袭精巧的红色嫁衣,坐在房间里。
她抬起眼,看向窗外初绽的桃花。
春和微微眯起有些微醺的眸,轻声道——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怎么坐在这样冷的地方?”清冷的声音温和地接过话。
春和看向穿着红色飞鱼服走进来的高挑人影。
她一愣,有些迷离地笑了笑:“小齐子……”
这人成婚倒是也省事,只穿一身飞鱼服,倒是应景也好看。
齐玉尘看着春和眼角水润泛红,轻叹一声,弯腰下去将她从窗边打横抱起:“春寒料峭,喝酒不能吹风,你怎么还跟女君她们喝那么多,会着凉。”
春和靠在他怀里,忽然伸手轻抚上他的脖颈:“齐玉尘……”
齐玉尘身形一顿,明明他早已无男子身,却只觉得她触碰的地方酥得让他僵住。
他忽略那种奇怪的感觉,将春和放在床边,先解了自己的衣袍,简单梳洗一番。
齐玉尘迟疑了一会,看着春和靠在床边闭着眼,也不知睡着没有。
他轻叹了一声,又仔细替她去了头饰、鞋袜与外袍,取温水为她简单洗漱。
一切都处理完了,他才坐在床边,看着床榻上穿着中衣的温美女子,只觉得似有些恍惚如梦境。
齐玉尘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幽暗的眸子看了她好一会,才闭上泛红的眼。
他低头温存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睡吧。”
齐玉尘将她小心地拢在怀里。
春和靠在他怀里,闭上眼:“嗯……好,你也睡啊。”
齐玉尘一愣,心头仿佛泡在温热的泉水里。
他忍不住拢紧了怀里的人,心跳如鼓:“春和姐姐……你是我的人了。”
春和闭着眼,轻叹:“嗯。”
这人一紧张,就习惯性地叫她姐姐,也不知道他自己发现了没。
这个傻子啊……
夜色渐沉,前院的喧嚣声渐渐地也消散。
相伴多年,她已经习惯了身边人身上的气息,并无不安与陌生。
春和正要迷迷糊糊地睡去,却忽然听得耳边传来喑哑的声音:“春和姐姐……我可以碰碰你么?”
春和半翻了身,迷迷糊糊地低声:“嗯。”
这傻孩子干么呢,他不是早就抱着她了么。
但是下一刻,腰间细软皮肤上便多了一只微凉修长又带着薄茧的手。
春和顿时一个激灵,醒了。
她有些僵硬,又有些沉默。
那只修长的手便一直缓缓地抚着她的腰肢。
就这么抚了两刻钟。
春和:“……”
她从紧张到又被摸困了。
春和叹了一口气,放松下来,闭上眼,算了,随孩子去吧。
她快睡着时,耳边那喑哑的声音又响起来:“我可以碰别的地方么?”
春和:“……行。”
于是那只修长的手便放在了她的腿上又是两刻钟。
春和再次昏昏欲睡的时候,那道声音又在她头顶响起来了——
“我可以再碰碰别的地方么?”
春和哭笑不得,掉了个头,闭上眼:“齐督主,你审犯人也这样礼貌么?”
身边的人沉默了一会:“你困了。”
他很肯定。
春和叹了口气:“是啊。”
她感觉到放在自己腿上的手顿了顿,便要收回去。
她有点无奈,将他的手按住,放在了自己细细的腰肢上,闭上眼:“齐玉尘,我是你的妻子了,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小太监没碰过姑娘,还有挺有探索欲的,她原本的羞涩和不安全都被他折腾没了。
身边的人再次沉默,好一会才道:“那我……可以碰碰其他地方?”
春和:“……行,不必问了。”
她困了,真的,随他去吧,爱碰哪里碰哪里,她想睡觉。
齐玉尘顿了顿,轻声道:“好,春和姐姐……你睡吧。”
声音里有他自己都没发现的轻颤。
他以为,太监是没有欲念的,也不知何为欢好满足,可是他发现自己错了。
身体没有,但心……有。
……
不过这一觉,她到底没睡好。
一晚上,身边的齐督主都很有探索欲,该探索的都探索了,不该探索的……
嗯,也探索了。
困死了……
春和倦怠地光着雪白的肩靠在他胸膛上,睡去前轻声呢喃——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从此…和光同尘与时舒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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