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央有些头疼地按压眉角。
在秦绍几人的注视下,他深思着屈指轻敲凭几扶手,浅淡的眸子在烛火下显得莫名幽深。
“……麻烦黎先生详细说来,一五一十的,一个字都不要漏。”
顾央对黎殊的态度是“三分信七分疑”。
黎殊没觉得自己被冒犯,后者的谨慎才说明顾央靠谱。
朝夏朝廷也不是上下一心。
当今皇帝属于天赋平庸,勉强能守的普通皇帝,偏偏倒霉碰上一群超级能作妖的臣子。
老一代寿命长还不退休,中生代羽翼丰满、掌控大权,新生代陆陆续续崭露头角。
听闻每次大朝会和小朝会都能撕逼好几场,各方势力笑盈盈地互相扎心。
眼前这位顾央便是根正苗红的秦氏一脉。
他的老师是秦氏一脉的领头人,清流中的执牛耳者,也是立场最中立的派系代表人。
再加上顾央在名士中的极佳名声,黎殊才冒险试一试,让黎路将布帛交给顾央。
顾央轻易信了自己,他才会心里打鼓呢。
“……此事,在下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要怪就怪今晚的经历太刺激,怕会给他留下终身难忘的心理阴影。
“不知从何说起?”顾央暗中蹙眉,语气平静地道,“那……便从先生为何从月梁千里迢迢跑来朝夏,又是如何自荐入‘凤家军’说起吧。”
月梁是个边陲小国,几十年前国力跟朝夏有得一拼。
两国也曾发生好几次战争,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一战到底,囫囵打了一番就各自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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