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霄噗嗤一笑,“嗯,不错!所谓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浪费可耻!大周还有许多百姓吃不上饭,边关的将士们也没有这些大鱼大肉,所以,我从不剩饭!你也不准剩!”
魏瑶认真的点头,她自是知道,每年寒冬,饿死的百姓比冻死的还多!
都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似乎沈侯爷在尽力改变这些,不愧是大周百姓的战神,民族的脊梁,她觉得自己今日似乎有些多愁善感,看他吃个饭就能遐想这么多。
沈霄吃完,牵着她的手去到院里,两人慢悠悠走着,天上慢慢飘起了雪花。
“周大人性格古怪,他可有欺负你?”欺负了他找他算账去!
魏瑶再三斟酌,答的小心谨慎,“欺负倒也谈不上,医患关系而已!他就是有些幼稚!”拿不吃药来威胁人,想想都笑死人了。
沈霄见她气鼓鼓的,一阵失笑。
“他的毒,你可有法子解?”
魏瑶想起她藏在枕头里那五千两银票,心虚道:“我…我目前还没有,不过我娘以前提到过这种毒,我正在想办法!”
沈霄面色一喜,满是正色道:“魏瑶,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他才二十一岁,年轻有为,不能就这么死……”
魏瑶更是心虚,害怕有负他所托,低着头不敢看他。
沈霄摸了摸她的头发,“不要有心理负担,只要尽力就好,我信你!”
魏瑶头把埋的更低,感觉眼眶有些湿热,她还真是容易感动呢!
她点了点头。
“需要什么药材就同我说,我让人去寻。”
说到药材,魏瑶双眼放光的抬起头来,“侯爷,将军府的药房好大呀!里面药材也很齐全,还有很多医术高超的军医,我很喜欢这里,以后可以常来吗?”
她去了几次才发现,药堂里还有一间硕大的成药房,里面有各种各样精巧的制药器材,时不时还有军中的军医前来研发新药。那些军医平易近人,都不拿异样眼光看她,还同她交流医术和制药技法,她很喜欢和他们呆在一起,在那里她似乎找到了她的价值!
不再是一名暖床的小妾,也不再是身份尴尬的外室女,而是一名能贡献医术,治病救人的大夫,是一名可以拥有完整人格的医者。
沈霄没有直接回应她,而是好奇道:“你跟那帮医痴能聊到一块去?”
那帮人原本是江湖上一个亦正亦邪的诡医门派,后来因为江湖纷争和朝廷打压,几近灭门!
他见那帮人只是行事乖张,并非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且已经受到教训,有心从良。便抛出橄榄枝,承诺庇佑他们,这才将整个门派收入麾下。
年轻力壮的都进了军营,成为沈家军的军医。
老弱妇孺则给他们开设医馆,分布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
一边为平民百姓治病,行善积德;一边为他收集消息,成为他的暗桩。
他们行走在京城的大家小院里,最是能探听秘闻,稍有风吹草,他便能及时止损。别说,还真为他发现了几个潜伏已久的敌国细作。
四年前岭南闹瘟疫,也是他们研制出了治疫之法,立下大功,在皇上面前也算洗白了。
从那之后他每月会拨一笔巨款给药堂,让他们专门研发新药,当今老百姓吃不起药的太多,若他们能研制出更多便宜又有效的成药,也算造福世人。
魏瑶认真的点头,“能啊!他们行事洒脱,医术高超,我学到了好多东西!”
她现在都能替人正骨,也会画人体穴位图了!
想到此她伸出食指快速的往沈霄胸膛一戳,然后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沈霄被戳的一愣,不解的看向她。
魏瑶咽了口口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瞧,“你还能动吗?这是我新学的点穴之法!厉害不厉害?”
沈霄哭笑不得。
他手指如电,往魏瑶左肩一点,然后收回手。
魏瑶被他点得一痛,随后发现自己手脚僵硬,不能动弹,顿时哇哇大叫:“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不能动了?”
沈霄憋着笑道:“看到没?这才叫点穴!没有内力是点不了穴的!”
魏瑶又囧又怕,“知道了知道了,你快放开我!”
身体不能支配的感觉,甭提有多惊悚了。
沈霄顿时有些后悔,内疚道:“解穴很痛的!要不,你忍忍?一刻钟之后就自然就解开了。”
魏瑶快哭了,“我不怕痛,你快放开我!”
她感觉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鱼,随时能任人宰割。
沈霄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应下,他心里懊悔得不行,解穴之痛不低于剥皮抽筋之痛,她一个小女子,定是受不住。
他一把将魏瑶打横抱起,快步往回走,“你且忍忍,真的一会儿就能动了。”
魏瑶气得想骂娘,又不敢真的骂,谁叫她手贱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她只能面目可憎的干瞪着眼,以表示她的不满。
沈霄把她放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发现已经全干了,便动手解她的衣裳。
魏瑶大吼一声,“住手!!”
沈霄没理她,把她剥得只剩中衣,然后塞进被子里,很正经的道:“很纯粹的睡觉而已!你想做什么我是也不应的,我两天一夜没睡了,已经困得不行!一会我睡着了你可别吵醒我!”
说完熄了灯,拥着她闭上了眼。
她这么善良,肯定不会把他摇醒,来秋后算账的吧?
等魏瑶能动弹时他真的已经睡着了!魏瑶摸了摸他高挺的鼻梁,两天一夜没睡,难怪他眼下一圈乌黑。
真的是,这么累了还搞那些有的没的,就不能早点吃饭早点睡觉吗?也不怕猝死!
算了,她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他一般见识。
主要是想见识也不敢硬刚,还不如给自己留点面子。
她最擅长开解自己,打了个哈欠,也闭上了眼。
一觉到天明,魏瑶觉得自己好似躺在棺材板里,动都不能动。
她迷迷瞪瞪睁开眼,发觉自己被挤进了床的最里侧,不由一阵气闷,这么大张床不够他睡吗?非要这么挤她?
挤她就算了,还拿她当人形抱枕圈在怀里,一条大长腿压在她身上,很重好不好?屎都要压出来了!
不过她也不亏,头枕在他的臂弯里,她这么聪明,头肯定也很重,看我不压麻你的手!
魏瑶从不吃亏,这么一想不免有些得意,仰头便看见一抹弧度完美的下颌线,再往上是熟悉的俊脸。他睡得正酣,一缕青丝柔柔垂直他的脸上,看上去分外平和。
很禁欲的睡颜,如果能忽略掉罩在她胸上那只手就好了……
那只手忽然动了动,很熟练的捏了几下,魏瑶一阵无语,敢情这儿就是这么疯长起来的?
沈霄闭着眼,用他清晨的气泡音慵懒的吟起诗来:“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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