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侧,什么清君侧?”双持强巴等人看了看,一时不解。
伽罗打量双持强巴人一眼,果然没有不在官场,不懂官场之道。
他淡淡说道:“清君侧,就是清除君王身边的小人。”
“君王,难道说的是赞普?可是赞普身边是左丞相李阳,目前他老实得很,没有闹出什么动静出来。”双持强巴摇摇头,还是没有理解。
伽罗觉得双持强巴想得太简单,简单如一张白纸。
他摇摇头:“李阳空挂着一个左丞相的名义,手下没有一兵一马,对我们没有一丝威胁,何必要清除他呢。”
“难道,难道?”双持强巴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最后是不可思议,“难道是监国府,可是监国府乃是以前赞普下令监国的。”
“正是,他们这个监国府对我们威胁太大了,可以说已经威胁到我们生死存亡,不清除他们,还清除哪个?”伽罗脸上露出残酷的表情,右手狠狠地作了一个斩的姿式。
双持强巴此时面色极为难看,摇摇头:“法王,这个不是清君侧,而是造反。”
“谁说我们造反,我们这是清除赞普身边的小人。”伽罗打量双持强巴一眼,以不容置疑的语气沉声说道。
双持强巴想了想,沉重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法王,你今天没有看见吗?青塘城已经是汉人天下,如何造反?”
“得人心得者得天下,看今天这个趋势,青塘早晚是这个汉人文殊菩萨的。”一直没有说话的拉加,此时也摇头苦笑。
“人心,什么人心?”听到两人这么说,伽罗急了,冷冷打量两人一眼,大声说道:“青塘城才多少人,不过三万多人,而整个青塘一共多少人,上百万人。汉人得了什么人心,得什么天下?”
说到后来,他口气越来越严厉,越来越不屑一顾。
听到此话,大贵族赤烈(兵部侍郎)、强久(户部侍郎)、措索(工部侍郎)陷入沉思之中。
这个大厅极大,虽然面积有一亩,但是有八根石柱子支撑,上层还有楼层。
大厅大了,自然要影响采光。
作为一个会客大厅,如果没有光线,自然就不会有客人,哪个客人喜欢阴暗角落。
所以建筑工匠想出不少法子,来解决光线的问题。
整个山庄,中间有天井,让光线从天而降。
其次大厅不是正方形,而是长方形。
其三,两边都有小轩窗,让光线从两边透射进来。
伽罗深受汉文化的影响,这个山庄充分体现吐蕃与汉文化结合的特色。
双持强巴脸上恐惧依然存在,突然想出一个法子:“汉人这一招确实厉害,他们以加入赵家庄作坊为诱饵,要求信奉文殊菩萨。这一招我们也应该学学,不然寺庙没有信徒,你们也没有了差巴。”
“赵家庄完全就是依靠实力,来吸取那些信徒信奉他们所谓的文殊菩萨。”此时拉加点点头,回首望着其它人,“我们可否试一试?”
大贵族赤烈是兵部侍郎,大约六十,头发白了一半,脸上有不少皱纹,但是精神不错。
他想了想,最后叹了口气:“这个难办,这些刁民被赵家庄胃口喂肥了,少了没有作用,多了我们爱不了。”
强久是户部侍郎,年齿大约五十好几,头发白了小半,听到此话放下酥油茶茶杯。
“如果要与赵家庄相比,不说要赢,至少要持平。老夫算了一下,至少少收六成,剩下还有多少,只能够收入一成。”强久也想了想,忍不住说道。
说完,他向着措索这个工部侍郎望去。
措索大约五十出头,须发花白。
“只有一成?”措索顿时跳了起来,手里的茶杯咣啷一声掉在地面,“一成,让我们这些贵族去喝西北风不成?养家都困难,更不用说养兵马,还有孝敬寺庙了。”
赤烈摇摇头:“这个是让我们割肉,除非不要地租。如果没有地租,我们如何过上奢侈生活,如何能够养活手下兵马,没有兵马,我们岂不是岂不是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不成?”
“我们孝敬你们寺庙,每年至少一成,把这最后的一成都给了你们,难道让我们全家人及兵马去喝西北风不成?”强久打量双持强巴,脸上露出嘲笑的表情。
贵族与喇嘛教两者是互相依赖,互相帮助。
贵族为喇嘛教提供财源,喇嘛教则为贵族麻醉差巴与朗生。
这个麻醉剂是什么,就是前世罪孽今世消除来世好运的传教。
听到所有得道高僧如此传教,差巴与朗生终于明白,自己此生为何命运如此之苦,乃是前世罪孽深重,只有今世消除,期待来世投一个好胎。
现在寺庙的喇嘛当然希望贵族让步,但是现在看来,没有哪个贵族愿意让步。
上次,伽罗为了让信徒来到监国府为他们呐喊助威,已经让贵族让出一成,出血不少。
现在,喇嘛要求他们让利六成,这个岂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伽罗没有料到这些贵族根本就不答应,不禁与双持强巴互相苦笑不已。
人都是这样,当事不关已时候,总是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但是与自己得益相关时候,就这舍不得,那也舍不得。
伽罗打量现场这些大贵族们,脸上冷冷一笑:“诸位施主,不知你们看出没有,汉人这次不但针对喇嘛教,你们这些贵族同样没有逃脱。”
他们虽然都是吐蕃上层人物,但是实际上分成两派。
一派就是以伽罗为首的喇嘛教派,北昭寺的双持强巴、有大佛寺的土登、文成公主庙的土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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