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默言就知道顾云深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秦玉菲躺在自己住的公寓卧室里，浑身上下就透露着两个字——虚弱。

她脸色惨白，嘴唇干裂，明显刚哭过，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

要不是那张脸，还真认不出来昨天在玉衍咄咄逼人的就是她。

林默言心里一阵阵冒火，“所以你觉得是我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

“你不是自诩一人做事一人当吗？”顾云深冷笑，“我没教训你已经够给面子了，你最好照顾她到痊愈！”

“不可能！”

林默言怒目而视，气得浑身发抖，“不分青红皂白，还要我妥协，顾云深，你抽什么疯？”

“昨天，你是不是和她都在玉衍？”

说起玉衍这两个字，顾云深唇齿间几乎要咬出血来。

“是又如何？我还买不得东西了吗？”

“你买的是玉菲一早就看中的，你抢走也就罢了，还当众羞辱她和我妈，堂堂玉衍大老板都被你勾搭的连她俩生意都不做了，林默言，你说我该怎么夸你好呢？”

林默言愣了一秒后，笑了起来。

大概是被他误会的多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反而觉得这句话颠倒黑白太多，竟无从吐槽起。

可她还是感觉到眼眶一阵尖锐的酸涩。

平白无故被泼脏水被指责，她还不能委屈一下么？

“你笑什么？”顾云深拧眉。

林默言看向他，眼神讥诮，“我在想，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还有必要解释吗？倒不如静静的看着你俩演，生个气，遭罪的还是自己身体。”

“林默言！”

顾云深只觉得她不知悔改，甚至都没有为自己和陆嘉年的关系辩解一句，怒火瞬间攀升到了顶点，“既然如此，那你就乖乖赔罪！”

“云深……”

床上的秦玉菲总算柔柔弱弱开了口，“昨天的事已经过去了，还是算了吧？改天我再陪伯母好好逛逛街，让她消消气。”

顾云深走过去，语气瞬间变得轻柔起来，“你好好休息就行，不用操心这个。”

“可到底是我的错。”秦玉菲委屈的再次红了眼，“要是我没有看上那玉雕就好了，本来我想买了送给你的……”

一旁的林默言静静看着，只觉得一颗心像被扎透了，寒风正呼呼往里灌着，又冷又疼。

三年的情分，终究是什么都比不上，像踩在地上的烂泥。

顾云深永远都会选择秦玉菲，不分缘由。

一开始，她甚至有点嫉妒秦玉菲——她努力了三年，顾云深就惦记了秦玉菲三年，这样的长情，偏偏不属于她。

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感情里的事，谁说得准呢。

可今天再一次亲眼见到，她感到窒息。

果然，得远离他们。

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抚平这十几年来的遗憾和他带给她的伤害。

直到再回首时，能心如止水。

“你去哪儿？”

明明她动作很轻，顾云深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想离开的她。

林默言头也不回，“你说得对，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认？”

顾云深语调沉冷，“你今天敢出这个门，最好就别后悔！”

林默言没吭声，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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