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得从长计议。”肖禀坤默了默,道:“我得想个万全之策,还有那六个宫人的死,绝不能令人生疑。”
肖禀坤想了个法子,他让府里的女使换上六个宫人的装扮,随肖美媛一起出城去探望住在庄子上的老夫人,回来途中遇到一伙贼人,六个宫人护主而亡,肖美媛侥幸逃脱。
天黑后肖美媛回到宫里,立即去找皇帝求安慰,并绘声绘色编了个故事掩盖住六个宫人真正的死亡真相。
皇帝听后大怒,立即招京兆尹和巡防营营长进宫面圣,势必彻查此事。
结果自然不了了之,这都是后话了。
梁太后听闻肖美媛出事,还特意派了方嬷嬷去探望。
方嬷嬷回去后说,“真是惨,脸色现在还是白的,手背上,脖子上还有耳垂边全是伤痕,也不知会不会留疤。”
梁太后听了心里泛起一丝愧疚,毕竟是她让肖美媛到王府去走一趟的。她接到肖禀坤的消息,说想探探那个孩子会不会被苏瑜藏在王府,她今日也是忐忑了整日,那孩子的下落没探到,倒叫肖美媛受了一场惊吓。
“你传话下去,就说是哀家的旨意,让御医院尽力医治贞妃,绝不能让她留疤毁颜。”
雪一直洋洋洒洒的下着,压得庭中松枝体力不支。
苏瑜在晚膳前醒了过来,然后从蝶依处得到了雪娇中毒后的消息。
“这毒很厉害,雪娇中毒后又与锦怡大战了一场活了七筋八脉,毒愫便在四肢百骇扩散了。范大夫做了紧急处理,可要解雪娇
的毒很不容易,范大夫说这毒叫刺兰,根经花叶均含毒,尤其在提练成粉状后,毒愫更甚。他倒是能解这毒,只是过程很漫长,快则三个月,迟则半年。”
“能活着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苏瑜叹了口气,心里很是愧疚,“都是我的错,是我大意了,才叫雪娇遭这一通罪。”
“您别这样说,守护王府,守护您是王府临走前交给奴婢们的使命,为此奴婢们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蝶依表情郑重。
提到王爷,室中的氛围一时清静。
苏瑜将头偏过去,不让人瞧见她的脆弱。
“我不相信王爷死了,这些天你不仅要注意着宫里的动静,还要派人注意寅国公世子的消息,只有他说王爷死了,我才会信。”
乐平山脚下的冰湖她出任务时曾路过几次,什么样的情况心里多少是有数的。可她不如王妃执着,但也愿意期待着这一丝希冀。“奴婢知道。”
蝶依走后,袁嬷嬷神色忧虑,“这帮人大白天就敢在王府作妖,如今知道了肖敏的下落,还不得上门抢人?姑娘,您身边就雪娇和蝶依两个身手好些的女使,现在雪娇中了毒,蝶依又得办差,依老奴看,不如让碧影带着晗哥儿住到明德院来吧,碧影的功夫不差,也定能保护姑娘周全。”
如今非常时期,苏瑜也只得认了,只是她不能在宣晗面前表现出什么,就得一直端着,这有些累。“嬷嬷说得是,肖敏的事肖禀坤已经知道了,只怕他会使阴招进王府抢人
,晗哥儿住在疏云台我也不放心,你让人去传话,今夜就住过来吧。”
之前宣晗是住在明德院的,但他的同窗骆彬来玩儿,他怕骆彬笑话他这么大还和阿娘睡,便又与碧影搬回了疏云台。
接下来的日子王府守备更严了,可没想到日日夜夜皆平安度过,相府那边没任何动静。苏瑜正疑惑时,她得到了一个怒不可遏的消息。
这个消息催毁了她所有忍耐的理智,急不可待的要将皇帝与肖禀坤一起拉下地狱。
“……你确定……乐山平的雪崩是肖禀坤的手笔?”
听着苏瑜的声音在发抖,蝶依无比凝重的应道,“是,就是肖禀坤赞成王爷从连云班师回京那日,皇帝起初很生气,命众臣退却只留肖禀坤,那番话是让一个侍候在蟠龙柱后头的小太监听见的,小太监昨夜喝多了酒,将话吐了出来,叫咱们的暗线听见了。”
蝶依声落,苏瑜顺手就将手里的暖炉朝门口方向砸去,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恨不能立即将那君臣二人撕碎。“我只以为皇帝迫不及待想让王爷去死,没想到促成此事的居然是肖禀坤。肖禀坤,肖禀坤,很好,你终于刺激到我忍不下去了。”
乐平山雪崩死去的将士遗体几乎全部打捞完毕,只有少数人没找见。那些尸体因为被冰冻着,死相极惨,好歹能辩清身份。左卫营将军石可言将那些死亡将士一一登记在册,每个人都仔细了仔细的确认身份。
可是,他没看到摄政王宣祈的尸体。
打捞
尸体时寅国公世子也一直在旁守着,等到确认完毕,依旧没见到摄政王府的尸体。
石可言有些纳闷了,他出发前朦陛下亲自昭见,特意嘱咐他要将摄政王的尸体完好无损的带回去。如今这么多人的尸体都找见了,也没见有活人的气息,摄政王的尸体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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