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御医抽回搭脉的走,脸色沉重往外间去。
曾氏示意女使好生照看,自己则随丈夫和儿子一并去外间听郑御医的吩咐。
“老夫医治那么多的小儿惊惧之症,从未见谁家小儿惊惧之症恼火至此的?他到底受了什么大惊吓?”
郑御医的本意是想了解病因起因,有助于他用药或是施针治疗。
曾夫人捂着脸只顾哭,半个字吐不出来,李三老爷道:“昨日孙子跟着媳妇出去逛街,被贼徒所掳。”
郑御医脸色微变,实则心里是有些不大相信的。这些年京城的治安从未听说过什么大案发生,遑论哪里就突然冒出贼徒来了?还是劫黄国公府的亲眷,不要命了么?然后他便想到或许是黄国公府有什么不宜向外人道的秘辛,也不再深问,“老夫先用药,开些去惊散试试,让孩子先好好睡上一觉,睡来若是无事便问题不大。”
“御医,我孙子不会有事吧。”曾氏靠在身边嬷嬷身上,颤抖着声音问。
郑御医沉下脸色,微微一叹,“说实话,适
才老夫诊脉,触手的肌理忽冷忽热,脉象也粗细不断,这全都是患儿惊惧未散的诊状,老夫并不能保证孩子这一觉睡醒后会如何,若有问题,大可再往宫里递贴子,老夫再来一趟便是。”
这模棱两可的答案很令李三老爷和曾氏崩溃。
郑御医临行前还说了一句话:“这孩子受此等惊吓,最好是由素日里他身边最亲近之人陪着,或许对他的病症会有所帮助。”
等郑御医开了药方走后,曾氏在床前看着孙子布满血丝的眼,小小稚童,眼神瞪得跟个鬼似的,叫她心里如何不痛?
曾氏一直嘤嘤抽泣着,李三老爷被她哭得心烦,“你能不能不要再哭了,再这样哭成哥儿就能好吗?要是能好,我陪着你一起哭。”
“你吼什么吼,看成哥儿这样子,我心疼啊!”曾氏这一会儿眼睛都哭花了好几回,“我苦命的孙子,祖母陪着你,不怕哈,不怕。”
“来人,去看看奶奶的情况怎么样?要是还能走就让她过来照顾成哥儿。”李三老爷朝门口吩咐。
曾氏突然道:“三老爷,你喊那贱人来干什么?是她害得咱们孙子还不够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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