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回事”?
“因为江佑湛小时候被拐卖了,他母亲在找寻他的时候,得了抑郁症走了,从那以后,他父亲就得了严重的躁郁症,接受不了,任何人在他的面前提及江佑湛母亲的名字,提及就会发火发怒”。
“唉,和之前的我一样,我们倒是同道中人,那天见了面我可以劝劝他,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重要的是将来”。
聂欢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别人劝说是没有用的,重要的是自我调节,自我治愈。
江佑湛和江远博是下午到的项城,聂欢让江佑湛不要去酒店,直接过来他们的家里。
江佑湛到聂家的时候,聂欢在门口等着,约莫过了两分钟以后。
江佑湛的父亲从车里下来,看到江佑湛的父亲,聂欢的第一反应,就是江佑湛的父亲太平静淡然了。
眼神无波无澜,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
说实话,聂欢看到江远博这个样子,愣了一下,随后聂欢反应过来,急忙笑着说道:“江叔叔,您好,我是聂欢”。
江远博也和聂欢一样,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你好,我是佑湛的爸爸,经常听他提起你”。
聂欢微微瞪大美眸,倒没有想到像江佑湛这般沉默寡言的人,也会向自己的父亲提及她。
“我也常听佑湛提及您”。
聂欢说这句话得时候,有些脸红心跳,因为说谎了。
因为江佑湛很少向她提及关于江远博和薛荣的事情。
不对,江佑湛心事都很少和她说,更不要说他自己的家事了。
江远博古井无波的眸底起了一丝的波澜,“是吗?倒没有想到”。
聂欢轻咳两声,有些尴尬,一旁的聂川看出来了聂欢的尴尬,对江远博和江佑湛说道:“快进来,别在门口站着”。
说这话的时候,聂川伸出了手,揽住了江远博的肩膀。
江远博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很明显有些抗拒,但他想到了什么,那种抗拒的情绪消失了。
一伙人进入了聂家的别墅,这已经不是江佑湛第一次来聂家别墅了。
还记得上一次来,江佑湛和聂欢还因为聂欢卧室里的那些和宋长延回忆生气了。
现在想想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说明,江佑湛是在乎她的。
若不是在乎她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她和宋长延的那些回忆,而生气呢?
在聂欢和聂川到项城的这些天,聂川招了佣人和管家。
前不久还冷冷清清的家里,因为佣人和管家的忙碌和管理安排,渐渐的恢复了人气。
明明看到这一幕,聂欢应该开心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想到了苏荷。
想到苏荷,聂欢就释然不了,心底对朱若烟的恨意更深更刻骨。
凭什么就因为她喜欢聂川,聂川不喜欢她,她就对他们一家做出这些事情呢?
她毁掉了两个家庭,就因为她的一念之差?
所以聂欢现在一点也不同情朱若烟被江明川家暴虐待。
虽然家暴永远有错,但放在朱若烟的身上,似乎理所应当。
不过江明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江佑湛不去多说,聂欢不是傻子,能够看出来,江佑湛和江明川之间的暗流涌动。
也是,江氏集团那么大的蛋糕,江老爷子一大半都给了江佑湛独食,只给江明川留那么一点,江明川那般贪婪的人,不可能不去惦记。
聂川对于江佑湛父子两个可为尽足了地主之谊,让佣人提前几天操办家里的卫生,问了聂欢,江佑湛和江明博的口味,有什么不能吃的东西等等。
甚至安排了项城最难做的各种菜系,一整个桌子摆满了菜系,不亚于满汉全席。
吃饭的时候,聂川对聂欢说道:“小欢,去把竹叶青酒拿过来,你江叔叔第一天到我们家来,我们喝点”。
聂欢转身去了聂川收藏的酒柜里,拿到了一瓶竹叶青酒,打开给江远博和聂川各倒了一杯。
“江叔叔您能喝酒吗?”
“可以喝一点,不能喝很多”。
“我也喝不了多少,我们都少喝一点,佑湛呢?你能不能喝酒?”
“我和我爸一样,叔叔您和我爸尽兴就好”。
江佑湛从进入聂家开始,聂欢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情绪一直很紧绷。
在聂川和江远博喝酒的时候,聂欢偷偷的扯了一下江佑湛的胳膊,小声嘀咕道:“江佑湛你怎么了?”
“我没事”。
“哼,江佑湛你确定你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可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紧张,你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江佑湛没有想到,聂欢竟然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正常。
不过,他确实情绪有些不正常,是因为什么呢?
是因为聂川恢复正常了,让江佑湛又想到了曾经被拐卖那段痛苦又快乐的回忆。
那个时候的聂川是项城的首富,聂欢是项城首富的千金,而他是一个被抹去过往记忆卖包子的贫困生。
那个时候的他,被嫌弃,被人指着鼻子骂是扫把星,该死。
她的出现,之于他已经不仅仅是喜欢,而是生命中的光。
他在养父母去世以后,生活一片黑暗,而她的出现,是他生命中仅有的光和希望。
就当他以为这个光,可以温暖他,却被她泼了一盆冷水。
那盆冷水夹杂着冰块和钢钉,泼到了他的心上,又冷又痛。
他不敢相信,那会是她说出来的话,她说出来的那些话,做出来的表情,吐出来的每个字眼,都化作冰锥,刺入了他的脑里心里。
江佑湛心里承受能力并不差,但在听到聂欢说的那些话以后,他一度坚持不下去,想要去死。
后来,被认回江家,在手术和心理医生的帮助下,江佑湛恢复了少时的记忆。
那一刻,江佑湛的心变得冷硬起来,他屏蔽了关于聂欢的一切,想要彻底把她从他的生活中抹去。
可后来他还是忍不住想她,鼓起勇气去看一下她的近况,她已经遭遇了不测。
其实那个时候,她主动勾他,也不过是他的蓄谋已久罢了。
看着自己曾经的女神,卑微的在自己面前附小做低,那一刻,江佑湛的心里涌生出很多复杂的情绪。
看到聂川恢复正常,江佑湛仿佛回到了那脆弱卑微的十四岁。
江佑湛抿了抿嘴,如实的说道:“第一次见家长,难免会紧张”。
“第一次,之前你可不止一次见过我爸”。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怎么会一样呢?
那个时候聂川不是昏迷不醒,就是意识不清,现在沉稳大气,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上位者的自然霸气。
再加上他是他所在意心念之人的父亲,江佑湛难免情绪紧张。
聂川和江远博今天都喝多了,佣人安排江远博去休息,聂川摇摇晃晃亲自把他送进了卧室。
并把佣人屏退了,聂欢有些担心他们两个会出事,趴在门口对江远博说道:“爸,你进去江叔叔的房间做什么?”
“放心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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