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潜龙于渊待云聚慕容流尊留在凤鸾宫里,他一直很安静,只要青瑶说的话,他便乖乖的听话,似乎很害怕她生气。偶尔心情好了,也和小鱼儿说说话,但大部分的时间,他会一身白衣飘飘的躺在软榻上苦思冥想。他不再排斥别人,只不过依旧很冷,要想靠近他的身边,要得到他的许可,否则只有自找苦吃。虽然青瑶一再警告他不可用内力,但偶尔他还是会使出来,但因为用得不多,再加上明月调制了药物给他服用,短时间倒没什么大碍。一晃眼,三天的时间过去了,再有三日,便是公主下嫁永宁候之子的日子。青瑶早命令了下去,在大婚的那一天,劫牢,然后让花离歌去抢亲,带着公主远走高飞,当然暗中有凤宸宫的人配合着他的行动,务必要把人劫走。至于慕容流尊,青瑶偷偷的吩咐了沈钰去把南安王秘密的请进宫来。现在该把皇上送出宫去,藏到一个让人找不到的地方,皇宫倒底是非多,若是时间长了,只会露出破绽,而她不能在短时间贸然的离开。只有找个籍口,和皇上发生冲突,借机离开,才会保全住沐家。还有京里和沐家有关连的所有人家,这上官昊可是虎毒之人,如果惹到了他,只怕沐家一家大小都会倒霉。所以青瑶只能先把皇上送出去,但是这男人不随便让人接触,再加上他心中的伤痕太重,所以把他送出去,怕他反弹,所以青瑶才冒着风险留了他一些日子。这两日他已平静得多,虽然依然阻人于千里之外,但好歹不发怒了。沈钰刚走,风鸾宫便来了不速之客。淑妃西门新月,几日不见,这女人的脸色很难看,眼下一圈黑色的眼袋,明显的睡眠不足,眼瞳间是惶惶不安,小心翼翼的给青瑶请安,顺带打量着凤鸾宫,看凤鸾宫有什么不同以往的动静。但是什么都没有,高座上的女人依旧很冷,凤鸾宫上上下下一片安静,看不出丝的端睨。可是除了这个女人,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可以从浣洗局把真正的皇上劫走,这事如果落到上官昊的耳朵里,那男人一定会杀了她的。即便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也没用,好在眼下他还没发现这件事,所以她只能强装镇定。今儿个借着请安为名,前来凤鸾宫打探虚实。“淑妃生病了吗?”
青瑶随意的开口,西门新月盯着沐青瑶,只见她悠然自得,一脸的不为所知,如果她真的知道宫中的是假皇帝,而她锁了皇帝,这女人还能如此静吗?这还真让人怀疑,只怕恨不得杀了她吧。可是不是她,还能有谁呢?特地跑到浣洗局去打昏了两个婆子,劫走了那男人。这件事断然不可能是上官昊做的,如果是他做的,只怕他早就过来找她算帐了,而且他派出来的太监视着她,她是知道的,所以有几天一直未动,根本没去浣洗房。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这可如何是好,西门新月心急如焚,不过可不敢在皇后的面前露出来,这女人精明得很,如果她真的不知道宫中的皇帝是假的,而她露出破绽,可麻烦了。西门新月一想到这个,挑起眉淡笑,只不过那笑带着苦涩,怪异至极。“妾身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所以饮食下降,才会有所倦怠。”
“喔,原来是本宫想多了,”青瑶心知肚明这女人为何过来,看她的眼神游移,在凤鸾宫里里外外的张望着,她自然没有小鱼儿的胆量敢跑到凤鸾宫里搜人。而且这事上官昊还不知道,如若知道,只怕她死路一条。“淑妃娘娘为了肚子里的龙种可要保重身体。”
青瑶的声音暗沉得好似焦石之下的暗流,涌动着不知名的隐晦,那西门新月听得心惊胆颤,总觉得这女人似乎知道些什么?可是认真的细看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似乎一切都是她多想了,可是那个男人倒底被谁带走了?西门新月一脸的迷茫,陷入了深思,心里很害怕,如果让上官昊知道?她不敢往下想,手指不经意的触上肚子。孩子还保得住吗?不,她不能让孩子出半点事,所以现在还是保密的要紧,千万不能让上官昊知道,反正他一直以为那男人死了的。“谢谢姐姐的关心。”
西门新月知道再坐下去也不会有收获的,而且坐在这里,尴尬得很。那女人一脸的冰冷,似乎不屑与她为伍,自已是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了,还是赶紧走吧,到别处找找,看看是不是被别的什么人掳走了。“嗯,好说。”
“那妹妹告辞了,姐姐万安。”
“莫愁,送淑妃娘娘,”青瑶冷淡开口,西门新月心底一窒,阻得难受,这女人可真是一点也不和她客气,在她的眼中,也许从来没有过她们这些女人吧。“是,娘娘。”
莫愁恭敬的施了礼:“淑妃娘娘请。”
虽然言语恭敬,不过神色却很冷,今日公主被娘娘留在内殿了,否则依照公主的脾气,只怕饶不过这女人,这也是娘娘为何要把公主留在内殿的原因。西门新月离去后,青瑶起身往后殿走去。寝宫之中,一抹翩然俊秀的身姿,林立在窗前,半敞开的窗户,有落花卷飞进来,他周身的淡漠,却增添了他出尘的味道。就那么定定的站着,光芒四射,让人移不开视线,这几日的调养,他的脸色好看多了,整个人水润有朝气,长长的如墨一样浓黑的发,用蓝色的丝带拢着,慵懒随意,透着冷峻之色,让人不敢靠近。整个人美丽而出尘,连女子都自叹不如了,可是却没有一丝让人亵渎的念头,神圣而不可浸犯。听到琉璃屏风边的脚步声,他蓦然回首,眼瞳中一闪而过的喜悦,晶亮有神。“你回来了。”
“嗯,流尊想什么呢?”
慕容流尊未说什么,高大的身子走过来,一直停在她的身边,伸出大手执着她的小手,温热的灼烫瞬间温暖了她的周身,她的脑海不由浮现起他们第一次握手。那时候,他的手很冰很冷,就像二月的霜降,不但冷而且彻骨的寒,但是现在,他的手是热的,义无反顾的拉着她,没有一丝儿的迟疑。“在想你,我在想,以前我们一定很好很好。”
他一说话,便露出孩童的幼嫩,干干净净的好似一张白纸,不说话,和常人无异,完美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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