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什么难听的字眼都说了。
说他脏、说他痞、说他像流氓,说他一介武夫就是比不上纳兰荣锦的学才渊博,说他一身臭汗就是比不上纳兰荣锦的风度翩翩。
因为两人当时吵得过分凶了,外面的小厮和婢女也都听了去。
最后传遍了整个将军府。
尽管公婆要府内的人给嘴巴闭紧,一个字也不能透露出去,但抵不住人对八卦的好奇心,最后这件事情越传越烈,是彻底让宋程昱在纳兰荣锦面前低了一头。
因为他娶了一个二嫁女的事儿,也因这个二嫁女对他的嫌弃。
宋程昱也不知道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
而这些事,他们成亲三年里,宋程昱从未在文茵面前提过。
还是他死了之后,府内的人看不惯,趁着黑灯瞎火的时候,在她院子前一阵阵骂声里,她才知晓的。
可以说,这是夫妻俩个感情是否能够好转的重要节点。
也是宋程昱不被流言蜚语所扰的关头。
文茵沉了沉心,心下有了定数。
红肚兜是她的,她没法儿否认。
但这东西却不是她送给纳兰荣锦的。
她堂堂丞相之女,高门大小姐,断然做不出这种勾栏女子引诱男人的手段来。
她抬了抬温和的眉眼,镇定道:“东西是我的没错,但为什么会落到纳兰荣锦的手上,我不知道。”
先前,她就没有在宋程昱面前自称“妾身”的习惯。
如今,她也不至于为了讨好宋程昱去纠正。
宋程昱眯了眯眼,高大身躯之下,那股戾气似有稍稍往回收拢的趋势。
“你是说,这东西是纳兰荣锦偷来的?”
“我没这样说,我只说了,不知道,反正不是我送给他的。”
“嗯。”
他应了一声,再也没多问话。
既然文茵说了不是,那便不是。
昨晚上染红的床单此刻还在院子里挂着。
虽然是二嫁,但文茵的身子还是干干净净给了他。
那干净白嫩的身子,宋程昱敢打赌,任何一个男人看了,就不可能忍得住。
她那样气节的人,若是做得出这种送肚兜的行为来,那纳兰荣锦也不至于在与她成亲之后都没碰过她。
文茵说了方才两句后便没再说了,虽然她也觉得这两句“解释”空口无凭。
但有些东西,只会越描越黑。
“我说的你可以不信,但如果你要揪着这个事儿不放,非要和我吵闹的话,今晚上你去书房睡,我明早回丞相府,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想明白了,我再回来。”
她摇着团扇,没有丝毫谦卑的意思。
宋程昱一双眼回过来,盯着她,一本正经道:“用不着,我已经想通了,也想明白了。”
文茵听着,倒没想到这糙汉还挺通透。
便是觉得自己前世于宋程昱还是过分苛刻了些。
他不是那样斤斤计较的人,只要她不起头吵闹,他多少都是忍让着些的。
就好比这件事,寻常人家男子若遇到了,指不定要如何羞辱自己的结发妻。
但宋程昱就能这样轻描淡写的过去。
属实难得了。
文茵心里正夸着宋程昱,但宋程昱下一句,让她随即改变了想法。
“我不去书房,你也不准回丞相府,晚上我要和你睡,以后都要和你一起睡。”
“……”
“这肚兜我留着了,算你送我的定情信物,回头我给你一件我的亵裤,就当作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
“……”
“另外,我还想问问你,你要洗过的,还是没洗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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