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不吃,小雅你吃。”
“奶奶也不吃,你自己留着甜嘴儿。”
桌上人人都不和她抢糖吃,让她觉得喝药太苦了再吃一颗。
饭后,许盛杰领着许盛伟去洗碗,梁宝珍看着斯斯文文的妹子,招招手想和人亲近亲近,“小雅,我听你哥说你留了很多糖纸?”
“对!”许盛雅可爱自己攒下的糖纸,特别漂亮,忍不住发出邀请,“嫂子,你要看看吗?”
“好啊。”
许盛雅打开屋里的抽屉,小心翼翼取出里头的铁盒子,铁盒是她十岁生日时大哥给买的金鸡饼干,饼干吃完了,盒子一直留了下来,装着她最心爱的东西。
“嫂子,你看。”许盛雅把盒子往前推了推,将十多张糖纸全拿了出来,发出刺啦的声响。
蓝色、白色、紫色、橙色...各色糖纸都被压得平整,一张一张叠放在一起,像是一个个五彩斑斓的梦。梁宝珍看着小雅的铁盒子,里头还放着两根黑色头绳,全都归置得整整齐齐。
“真漂亮,我以前也攒了三张,不过结婚前全送给我妹了。”
“你妹?”许盛雅仰着头问嫂子,葡萄似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她想起来了,嫂子提过的,“是你上回说的妹妹吗?”
“是。”梁宝珍说起家里人话是不断的,“她可皮,最爱上山下河,每天就在村里跑,我走的时候缠着我要我的糖纸呢。”
“那要是以后我见着她,我送一张给她吧。”
梁宝珍展颜一笑,“好啊,那我先替她谢谢你,有机会一定让你们俩见见。”
许盛雅性子文静,身边好朋友就几个,听嫂子说了之后,隐隐有些期盼着和嫂子的妹妹见面,毕竟嫂子的妹妹好厉害的,居然还能下河摸鱼,爬树捉鸟!
这些她都不会。
“嫂子,我也送你一张糖纸。”许盛雅特大方地把任人挑选,“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梁宝珍哪能和小孩子抢这个,只笑着摇头,“我都喜欢,不过你哥屋里没地儿放,你收着好吧,要是我想看呢,就来找你。”
许盛雅想了想,倒是挺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和嫂子说了好一会儿话,许盛雅终于瞥见在外头的哥哥,再看看时间,天快黑了,“嫂子,哥找你呢,我也要写作业了。”
“好,那你好好写作业,我先出去。”
抬手想摸摸妹子的小脑袋,梁宝珍手在半空才停了两秒,换成右手再抚摸上去,笑着出了屋子。
门口的许盛杰打量着媳妇儿,开口第一句就是,“你手怎么了?”
梁宝珍被男人握着手腕拉回屋里,正好露出掌心的几道红痕,今天下午,在推搡间左手按上身后的墙,被化出几道红血丝,有些火辣辣地疼。
“我拿曲曲草涂过了。”梁宝珍挣脱两下收回手,赶忙为自己解释。
“家里有二百二,你没问奶奶?”许盛杰转身去客厅的斗柜上层拿出一瓶红色药水,拧开盖子放在屋里桌上。
梁宝珍摇头,“说了担心奶奶气着,我这不就擦破点儿皮嘛。”
以往在村里,要是有点擦伤跌打损伤,还是优先找山里的草药敷,药水珍贵还得要钱,大伙儿也都习惯了,草药才是宝。“我不用二百二了,过几天就好了。”
见媳妇儿坚持,许盛杰也没再说什么,一把捉着她的手拉到自己眼前,一手拿着二百二往人伤口上抹,“这事儿我记下了,明天一块儿跟三叔他们算。”
说着话,又抬头看一眼梁宝珍,“还有,你以后受伤了一定要跟我说。”
梁宝珍看着许盛杰沉沉的眼神,有些晃神,她没太觉得这是受伤,在村里的时候擦破点皮可正常,也就梁宝玲那个小丫头卖乖的时候想讨口糖水喝才到处嚷嚷,她这么大人了还要顶着这几缕红血丝去告状,总觉得怪怪的。
不过看着许盛杰的认真模样,倒是说不出半个不字,“哦哦,好。”
听到了满意的回答,许盛杰这才垂头继续抹药水,声音又传来,“以后不会了。”
梁宝珍感觉到药水浸透伤口时丝丝缕缕的刺痛感,被男人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整迷糊了,“什么不会了?”
不过人正专心自己上药水,似乎没有听到。
看着许盛杰低着头的乌黑发顶,梁宝珍被人捏着几根手指,只觉得刺痛感没了,掌心反倒是痒痒的。
...
第二天,梁宝珍才知道许盛杰为什么坚持让自己找他告状。
许盛杰趁着中午时间去了趟三叔许明良家,梁宝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回来之后只说他们不会来找麻烦了,顺道还讹了许明良一块钱。
“怎么叫讹?”许盛杰一脸严肃,“这是你的医药费。”
梁宝珍看看自己掌心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没敢吭声,“那他们不得难受死?”
一块钱呢,估摸是要了嗜钱如命的许明良的命。
“那他也得忍着。”许盛杰灌下一口水,眼见着弟弟妹妹放学回来了。
许盛伟一扔下挎包就找哥哥告起状来,两条腿倒腾几下,扑到大哥身边,“哥,今天王铁蛋说我矮。”
许盛杰放下搪瓷盅,只淡淡回了一句,“多大的人了还告状。”
十三岁的许盛伟:?
二十岁的梁宝珍:?你昨天还让我告状。
“哥,你说让我们被欺负了要回来跟你说,你会给我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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