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欠多少?”李清闲问。
“扣除您的二十两,还欠一百四十两。”刘义天道。
“驴打滚利滚利?”李清闲问。
“都是如此。”刘义天道。
李清闲张了张嘴,又闭上,几息后道:“倒是不多。”而后转头望着窗外。
刘义天望向李清闲,发髻上的玉发簪朴素但透亮,头发乌黑,在沙尘大的西北竟然不染尘埃,发簪怕是法器。
目光落在衣衫上,看似寻常的黑衣短打,但领子内部嵌着若隐若现的金线,必是法器。
顺着衣衫下看,腰间的玉佩、腿上的裤子、脚下的鞋子,看似朴素,但皆是法器。
刘义天想起自己打听的京中情况,再想想那个铁塔似的高手,还有门兽,对这位李惊秋的身份越发笃定,深吸一口气,道:“只要能夺回典籍,神弓派门楣不倒,报答老掌门的养育之恩,下官此生,为牛做马。”
“嗯。”李清闲头也不点,只是随口一应。
“除我之外,所有弟子转修玉清弓法,不修者,逐出门派。寻苗会之后,门派的教习长老一职,由您指定。”刘义天双手垂下。
李清闲嘴角微微上翘,起身道:“既然刘掌门信得过,那我这个神弓派客卿,自然要为门派鞠躬尽瘁。”
李清闲右手按在桌子上,抬手时,一摞明晃晃的银元宝和两根手指粗的金条出现在桌子上。
刘义天瞪大眼睛,看了一眼那只玄黑色手镯。
“还钱,再在村里选几个能住人的大院,租半年。至于所谓的场面,百桌太招摇,三十桌就行。大院选好了,在周边广撒网,收一些未入品但修炼过的外门弟子,撑一撑门面。若有老实忠诚的,无论天赋高低,令其起誓,直接传授玉清弓法。”
“可您说这门弓法非比寻常……”刘义天道。
“没有人学的弓法,只是尘土。”李清闲道。
“听您的。”刘义天余光瞟着桌上金银。
“我很忙,需要大把时间修炼与学习,所以我希望你能做到你应该做的。”
“大人放心,为门派振兴,为朝廷效力,在下义不容辞,全力以赴。”刘义天道。
“给我们安排个相近的院子,然后将债还了,兆氏钱庄的债,你们也敢欠,胆子真是大。”李清闲瞥了刘义天一眼,前来讨债的人服饰,都是兆氏钱庄独有的式样。
刘义天道:“苏杭钱庄那么大的声势,得罪兆氏钱庄说倒就倒了,否则哪敢欠他们的?我们的债是被转到兆氏钱庄的。”
李清闲点了点头,道:“你去安排吧。”
“是。”
傍晚时分,李清闲、周恨、于平和郑高爵四人入住同一条街上的大院中,并雇了一个老妈子和一个守夜的男人。
夜晚,李清闲使用命术,将院子里里外外布置一遍。
太阳东升,临近正午,腰身挺直满面红光的刘义天带着三弟子于小山、四弟子徐芳和七弟子王守德进门。
“李客卿,可还住得惯?”刘义天面带微笑。
“除了风沙大一些,别的倒也无妨。”李清闲看了一眼院子里的石桌,早上刚擦过,上面已经积了一层薄纱似的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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