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路家大妇轻叹一声,走入公堂,轻轻跪下,抬头望向文斯言。
文斯言一看,这大妇五十岁徐,头发几乎全白,全身皮肤松弛,面色灰暗,但骨架极大,眉宇间颇有一些英气。
“妾身路金氏,见过大人。”
文斯言点点头,道:“你们为何状告神弓派刘义天?”
那路金氏道:“妾身的亡夫路南穹,为神剑门掌门,平日乐善好施,仗义疏财,在北区城有口皆碑。不过,亡夫毕竟是武林人士,平日里总会结仇。若遇仇敌,亡夫总会尽力回旋,绝不会先出手。偏偏就是夫君心软,埋下了今日祸根……”
路金氏一指刘义天,厉声道:“此人,霹雳弓刘义天,本与亡夫是结义兄弟,当年神剑门与神弓派之争,神剑门胜出。当时神剑门上下一致要赶尽杀绝,但家父也就是上一任掌门和亡夫竭力反对,两人说,门派斗争,互有损伤,本是正常,但绝不能赶尽杀绝。谁知道,当年最维护刘义天的人,却被刘义天亲手杀死!”
刘义天只是笑了笑,一言不发。
文斯言道:“朝廷有明文规定,帮派之争,若有伤亡,朝廷不予干涉。”
路金氏道:“文大人所言甚是。若只是帮派之争,死再多人,我们路家也不会指责。但,刘义天丧心病狂,指挥神弓派人,杀死毒死在神剑门的老弱病残。这还不罢休,昨夜,多个神剑门家人惨遭杀害,每家人的墙壁上,都用血涂着,杀人者,神弓派人!”
“难以置信,触目惊心啊。刘义天,你如何说?”文斯言望向刘义天。
刘义天指了指沙哑的嗓子,又指了指李清闲。
李清闲一拱手,道:“启禀文县令,刘掌门遭遇路南穹偷袭,导致嗓子时好时不好,因此由我代为作答。”
文斯言面无表情,衙役们心里直突突。
别人不清楚,但他们早就听说,这个李客卿认识守河军的军官,梅班头可是文斯言面前的红人,结果被守河军一刀砍了脑袋,文县令一个屁都没敢放。
“若敢欺瞒本官,严惩不贷!”文斯言道。
李清闲指了指刘义天断掉的左臂和被包住的右手,道:“大人明鉴,他都伤成这样了,实在装不出来。”
“你说说神弓派为何残杀老弱妇孺?”文斯言问。
李清闲转头问道:“敢问路金氏,你为何不住在神剑门?”
“神剑门乃门派驻地,家卷不在其中居住。”
“那我问你……”
文县令一拍惊堂木。
啪!
“威武……”
文斯言道:“李惊秋,本官问你话,你当直接回答。”
李清闲无奈道:“既然县令大人让我直接回答,那我就直接回答了。神剑门是门派驻地,里面都是门派众人,路金氏都说家卷不在其中居住,哪来什么老弱病残?更何况,当时的情况,各大门派都看到了,我们先宣布拜山,按照规矩,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等,都要从侧门后门离开。事实的确如此,有些人离开后,被青山帮暂时看管。那么,那些不离开的老弱病残,很可能是他们编造出来的,根本没有这些人。”
文斯言道:“原告,你们可有证据?”
路金氏大声道:“启禀大人,有!那些人的尸体,就在临街的院子里,还请大人允许送过来。”
“丁班头,你带人去将那些老弱病残的尸体带过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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