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由李清闲背后的人决定。
哪怕自己这个县令,也没了说话的资格,只能找机会化解。
李清闲却笑了笑,道:“说到铁证如山,你为了让路远亭争夺魁首,向人买来这首《咏雪》,然后与其中四个评委勾结,如何解释?”
“你这是栽赃。”向志学面不改色。
监院冯叶脉摇摇头,道:“你们自己说吧。”
这时候,三个评委走出来,一一讲述与向志书的勾结过程。
向志书望着三个人,一时间无法接受。
自己一共买通了四个人,背叛了三个?
在场的学子看到监院的反应,听着三个评委的叙述,有的沉默,有的愤怒,有的羞愧难当。
以刚正严明着称的李冈锋创建的学院,纪念冈锋先生的文会,竟然藏污纳垢,弄虚作假,内定魁首。
向志书面色微白,狡辩道:“为了打倒罪恶的神弓派,利用文会魁首的名额,我问心无愧。”
李清闲却仿佛没听到这句话,目光越过向志书,望向他身后不知所措的三百余人。
“这向志书是为了自身利益,不择手段,自古大奸大恶之人,皆是如此。我比较好奇,诸位读圣贤书,整天高谈阔论,见识远超常人,怎么会轻易受到向志书鼓动,将矛头指向神弓派?”
学子们面露羞愧之色。
“被向志书鼓动,到可以说是一时义愤,可以理解。”李清闲道。
那些学子暗暗松了口气,感激地望向李清闲。
李清闲话锋一转,道:“不过,我不理解的是,你们这些自诩聪明的人,为什么只能看到几家人被灭门,而看不到一条街一条街冻死饿死之人?为什么只能看到百尸悬城,看不到万千坟冢?为什么只看到血淋淋的伤疤,却从来看不到大雪覆盖的凸起?是因为大雪下的尸体太多,已经铺成平地?为什么,你们只会为眼前的死人愤怒,而不会为过去与未来百倍千倍万倍的死难者产生哪怕一点点的怜悯?你们到底是不会数数,还是不会最简单的比大小,还是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死活,抑或是,在遇到这两件事的时候,你们和平时一样,从来没真正用脑子思考?”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好像明白了李清闲在说什么,可好像又不明白。
李清闲缓缓道:“制造灭门惨桉的罪魁祸首,一定是万千坟冢的缔造者。”
李清闲说着,转头望向文斯言,道:“这些学子不懂,但文县令,你一定懂。”
文斯言身体一颤,向李清闲一拱手,道:“请李大人明鉴。下官不查,被下属蒙蔽,因此错判此桉。下官自请乞骸骨,告老还乡,不再出仕。”
学子们暗暗心惊,虽然隐隐明白文斯言要倒霉,但没想到文斯言如此果断,彻底放弃仕途。
李清闲微笑道:“文县令,你误会了,我不是启明书院的学子。我不止看到百尸悬城,我看到更多的,是茫茫大雪下一层层的血泪,我听到更多的,是万千坟冢里一声声的叹息。”
文斯言绝望地看着李清闲,已经彻底明白这个人的真正意图。
自己已无退路。
文斯言深吸一口气,向神都的方向高高一拱手,道:“下官乃朝廷从六品官身、启远县县令,下有州府管辖,中有吏部内阁决断,上有皇上御查,下官愿意入大理寺,接受审判。”
李清闲摇摇头,道:“文县令啊文县令,真没想到,你和台上那三百人一样天真。我来启远城,并非寻找证据,而是制裁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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