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这可太好了。”众人都松口气。
大家都在山东,真有?个万一,叛军可不会管你?是?泥腿子出身?,还是?世家大族的继承人,照杀不误。
这下可好了,这是?今天最好的消息,官太太们对视一眼,有?兴趣聊闲事了。
“怎么多出一个郡主??”兖州知府夫人坐在下首,椅子离三位夫人略有?距离,但能?说会道,很有?存在感?。
知府管辖的区域内有?个王爷,堪称苦事,每年孝敬不少?,却不能?真的和王府走得太近。每次王府举办宴会,都要愁上好长?时间?,这下可算解脱了。
她半是?出气半是?好奇地说:“从前竟不曾听说过。”
参政夫人坐在知府夫人的上首,布政使夫人的下首,彰显行政二把手的地位,答道:“还未有?封号,怕是?以前不受宠的。”
说得这般直接,可见其为人爽利,后台也够硬。
不独如此,还要讥讽一番:“再者,以前有?谁对鲁王府了解甚深呢?”
众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可不是?,别?说大臣不能?与?藩王结交,以鲁王的行事风格,再混不吝的人,也不想多打交道。
知府夫人更是?露出明显的笑意。她家的姑娘随任半年,就被她送到娘家去了,生怕哪天倒大霉,被鲁王看?上糟蹋。
“不过,今日不见世孙,倒是?颇为奇怪。”参政夫人见布政使夫人神色淡淡,主?动道,“难道还在路上?”
这个猜测不过粉饰,山东离京城那么近,这都几日了,祖父的丧事居然操于外人之手,实在于理不合。
坐上首最右边的按察使夫人,自进门起就没怎么开口,此时却眸光微微闪烁,接口道:“天气寒冷,赶路不便,一时迟了也未可知。”
她表达出了自己的兴趣,众人精神一振,觑向蒋太太,盼望她抖点干货。
可蒋太太哪里会知道,丈夫在前线除了报平安,说点好消息,其他一字都不会多提。然而,她也有?聪敏之处,不答反道:“奇怪的事还多着呢。宫里派人代为主?持王府家事,实在少?见。”
女官有?出差的前例吗?有?,但那是?调教宫人,抑或是?训斥女眷,从未有?过代替主?子主?事的情况。
皇帝如此行事,由不得众人不揣测:鲁王府是?不是?摊上大事儿?了?
参政夫人喝口热茶,心中有?了计较,笑道:“哎哟,这茶不错。没想到,那女官年纪看?着不大,做事却井井有?条,不愧是?天家使者。”
“可不是?,那浑身?上下的皇家气派,衬得我这乡野村妇无地自容了。”知府夫人很清楚自己的社交地位,毫无负担地拿自己开涮,为下文铺路,“不知是?谁家的姑娘?”
按察使夫人说:“好像是?姓程,禾呈程。”
蒋太太道:“倒是?未曾听过,许是?江南一带的人家?”
“应当不是?,若下江南采选女官,总有?消息,怕是?京城人士。”参政夫人说。
众人便把目光投向没说过话的参议夫人,她是?京城人士。
可惜的是?,参议夫人摇摇头:“不曾认得。”
官太太们正惋惜着,外头有?人通禀:“女官来了。”
宫婢推开厚厚的棉帘子,程丹若走进来,微微屈膝:“诸位夫人安。”
“程女官莫要多礼。”头一个开口的,竟然是?方才佯装小憩的布政使夫人。她慈和地笑着:“今日事多,难为你?处处周全。”
她一开口,参政夫人就闭上嘴,给上司太太发挥的机会。
程丹若欠身?:“不敢当诸位夫人夸赞,略尽本分罢了。若有?不足之处,还望夫人们海涵。”
按察使夫人不甘示弱,笑说:“好孩子,你?小小年纪能?有?这般周到,已?是?不易,咱们看?在眼里,绝不会难为你?的。”
程丹若道:“诸位夫人雅量。”
“不愧是?宫里出来的人,好会说话。”知府夫人笑说,“我家丫头同?你?也差不多大,还整天淘气呢。”
她接过宫婢递来的一盏新茶,说:“你?要不嫌弃,坐下陪咱们喝碗茶。”
程丹若连忙道:“不敢。”
知府在这里地位低,可放在外头是?正四品,她哪敢接这碗茶,连忙推辞了。
知府夫人的脸上便闪过一丝笑意。她在其他夫人面前伏低做小,不代表真的低人一头,女官尊贵的是?宫里出来的身?份,可不是?她这人。
当然了,倘若她有?父兄高居庙堂之上,那另当别?论。
蒋太太不甘示弱,开口问:“程女官是?哪里人?”
“祖籍山西。”
参政夫人立时道:“可是?太原程家?”
“我是?大同?人,小门小户,诸位夫人应当不熟悉。”程丹若道,“此次到兖州本是?机缘巧合。”
但蒋太太并不信,狐疑道:“你?来兖州时,不是?与?靖海侯府的公子同?行吗?”
程丹若道:“是?前后脚的事,只不过我来的是?兖州,谢将军的差事,我确是?不大清楚。”
蒋太太:“原来如此。”
空气静了一静,布政使夫人才道:“这几日,你?也辛苦,不知世孙何时到?”
程丹若道:“在下犹未得到确切的消息,不知是?否是?有?事耽搁了。”
“郡主?呢?”按察使夫人道,“快到腊月了,何时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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