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瞄眼屋里,见?程丹若和谢玄英在?床边,身影交叠,知道安全,放心继续八。
“二爷也发了脾气,说?他回来,二奶奶不伺候就罢了,丫头不伺候,要她?们做什么,难道让他自己动手不成?二奶奶被气着了,就说?让雪梨伺候他算了。”
“然后呢?”玛瑙吃惊地问,“收房了没?有?”
竹香压低嗓音:“收了。都三年了,二奶奶身子一直没?好利索,隔三差五地就要请太医调理,但还是没?动静。全哥儿长得那样好,二爷怕也是想再?要一个,哪怕是庶子,也好过……”
她?没?说?下去,但大家都懂她?的意思。
二奶奶生安哥儿伤了身,以后未必有嫡子。万一安哥儿有个什么事,将来这爵位可就说?不准了。
那头,竹枝听?见?她?们的话,不由问:“既然收房,怎么又配人了?”
竹香道:“还能为什么,两位主子冷一冷,又和好了。太太说?,既然收用了,纵然不给?个姨娘的名分,做通房也使得,这般配人,好像侯府养不起一张嘴似的,结果回头二爷就把?人指出去了。”
玛瑙忍不住道:“二爷心硬。”
“我看啊,”喜鹊抱着熨好的衣服出来,一针见?血,“二奶奶也好手段。太太开口,二爷能留她?才怪。”
“雪梨命苦。”竹枝感?慨,“原本怎么也能配个管事的儿子。”
兔死狐悲,除了少数丫鬟能做姨娘,丫头们的命运也不外?乎如此了。雪梨在?谢二婚后才被收用,却还是落到这样的结果,怎能叫她?们不齿冷。
玛瑙想,二爷这性?子,说?好听?点是杀伐果断,说?难听?点,实在?冷漠无情。
不如自家爷,明明白白对丫鬟们不感?兴趣,这样,下头的人早早熄了攀高枝的心思,安分做事,倒也踏实。
“好了,府里的事儿,与咱们无关。”玛瑙振作精神,“还是想想自己,夫人的意思,若是我们愿意出府,在?外?头许人家,她?也不介意。”
黄莺吓一跳:“到外?头去?”
“你还早呢。”玛瑙揪起她?,“别逗麦子了,快去做事。你也老大不小了,还不如小雀勤快懂事。”
黄莺腼腆地笑?了笑?,抱着麦子回屋做活。
夫人说?,贵州多蚊虫鼠蚁,叫她?们多做些?帐子。
贵州,可真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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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身处黄河,当然要吃黄河鲤。
现代,因为各式各样的问题,黄河鲤鱼数量骤减,程丹若从未吃过。但如今,黄河鲤鱼闻名天下,又被称之为“龙鱼”。
这艘船是昌顺号弄来的,设施完备,厨娘一安顿下来就卷起袖子干活,熬了一下午的鱼汤。
奶白的汤水,清脆的葱花,还有鲜美?的鱼肉,热气腾腾地交织出浓郁的香气,扑人一脸。
谢玄英亲自盛了一碗汤,嘱咐程丹若:“喝完。”
程丹若浅尝半口,觉得味道不错,没?有腥味,才慢慢喝了起来。
他又往她?碗里夹虾。
“我一会儿吃。”她?开始挑鱼刺,免得喝汤的时候误吞。
“要我帮你……”谢玄英试探地问,“挑刺吗?”
程丹若有一点点想笑?:“我会吃鱼。”
他闭嘴了,但吃了两口饭,放下筷子剥虾。
程丹若瞅向他。
雪白微红的虾仁脱出壳,沾上酱料,看着就鲜美?可人。但她?的注意力又一次不可避免地偏移,落到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上。
筋骨直挺,肤色冷白,指甲修剪得圆润整洁,明明同样的组织结构,有的人粗实有力,有的人却赏心悦目。
“张嘴。”他把?虾仁递到她?嘴边。
程丹若犹豫了下,咬住吃了。
他唇边扬起微微的弧度。
这就是成亲前,他所构想的婚姻,照顾她?,爱护她?,虽然晚了三年多,好在?还是做到了。
他接着剥第二个、第三个。
程丹若有点微微不自然,但没?有什么抗拒感?,低头吃了。
喂了她?七八个,又开始夹蔬菜。
程丹若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埋头苦吃,最后汤都喝了一半,实在?吃不下了。
谢玄英也没?有逼她?吃完,只是吩咐丫鬟撤席,晚上再?准备些?点心。
程丹若道:“晚饭吃这么多,一会儿肯定吃不下了。”
“那就再?喝点杏仁酪。”他道,“总得用点养人的东西。”
程丹若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杏仁酪总比燕窝好。
夜里,玛瑙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核桃杏仁酪,说?是竹枝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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