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君臣讨论的时候,殿外又喊道:“铁王皇甫英觐见、刑部侍郎常丰觐见。”
皇甫甄无奈地摊摊手:“来了吧,真让人头疼!”
随着喊声,大殿门口一个拉长的哭腔传来:“万岁,臣冤枉啊......”
一个肥胖的身影,从大门口连滚带爬地来到大殿中,
常侍郎几乎趴在了地上,纵横的眼泪鼻涕,从青肿的脸颊上流下。
铁王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皇甫甄无奈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常丰,
放缓语气:“常爱卿,起来说话。”
常侍郎并未起身,只是哭诉道:“万岁啊,臣冤枉啊,那天承司狂徒袁重,当众无故将臣一顿暴打,差点就让臣再也见不到皇上了呀...”
皇甫甄点头道:“这事朕已知晓,定当严惩不贷,常爱卿身上的伤可要紧?”
听到皇上说严惩不贷,常侍郎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
“臣的伤已无大碍,只是伤心呐,想我大夏立朝几百年,从无如此狂妄之徒,如不严惩,当寒了满朝文武百官之心啊皇上!”
铁王在旁表情肃穆地使劲点着头,看来他是坚定地站在常侍郎之侧。
皇甫甄严肃地看向杜清,
“这个事情很严重,杜司正,你们天承司专管监察官员渎职犯罪,你来说说,应该如何处置?”
杜司正看了看两边,斟酌了半晌,
“这个,皇上,袁重当众殴打朝廷命官,应当众处以鞭笞之刑,并革去官职,永不录用!”
此话一说,常侍郎立刻精神倍增,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铁王爷频频点头,表示满意。
皇甫甄则皱起了眉头,眼神阴翳。
要知道,鞭笞的刑罚,并不是以伤害身体为重,而是侮辱性极强,
受刑之人,须当众被褪掉裤子,摁在板凳上,受鞭打。
身体的疼痛已感受不到,只是被围观后,该如何做人!
大型社死嘛,史上还真有受鞭笞后,回家自尽身亡的官员。
杜清观察着几个人的神情,咳嗽一声后,
又道:“袁重受此刑确实应当,只是,他是为了讨回欠债,不得已而为之,确有苦衷,是否...”
话还没说完,常侍郎便尖声喊道:“我可没欠他钱,是他诬陷,无中生有!”
杜清笑了笑:“老臣曾看过袁重手中的证据,其中常侍郎确曾受过张某的礼金,具体数额和收受地点均一清二楚,可谓铁证,
这事以老臣的想法,须恭请皇上一并处置为好。”
说完看了眼铁王,微笑不语。
皇甫甄点头道:“嗯,这事也很重要,必须谨慎处置,如果证据属实,常爱卿,朕也不好有什么偏颇。”
“这...”
常侍郎犹豫了,他当然明白,自己收了多少钱,
如果人家真有证据,那处罚应该比袁重要厉害的多。
杜清又适时地加了把火,
“就证据表明,常侍郎所受礼金,数量该是不少,
按大夏律例,抄家灭祖倒不至于,但是...”
看了眼常丰,不再说下去。
皇甫甄看向铁王:“铁王爷看这事该如何处置?”
铁王躬身道:“这个事本身发生在常侍郎和袁重之间,就由他俩自己看着办吧,孤没意见。”
“常爱卿,你看呢?”
“皇上,臣如真有收受礼金之事,可如数退赔,但袁重此人,狂妄之徒,实不宜在天承司任职,还请皇上明察。”
皇甫甄一拍手,
“正和朕意,就按常爱卿说的办,朕会将这狂妄之徒调离天承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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