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想了想他又道:应该是,睡我那一天。
望着那一身紫衣翩然掠过,消失在药室的门帘里,晏凉才松了口气揉揉眉心,度昱这少年,也忒有志气了。
不知为何,重生后晏凉总是不停的被调戏,被调戏,被调戏和曾经人人见他避之而不及的境遇截然不同。
他下意识的摸摸原本烧伤严重的左脸,光滑平整的触感十分陌生,心中苦笑,果然,没了那狰狞的伤疤,自己也是遭待见的。
度昱这个角色,他确定自己没写过,或许是因穿书的行为引起蝴蝶效应,衍生出了一批新角色,如此一来,变数就更多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已至此,凡事只得硬着头皮应对。
度昱捣鼓了大半个时辰,熬了一大锅药汤,说是给那昏迷不醒的小子做药浴。
晏凉凑近一闻,旋即连打了几个喷嚏,一双眸子泛着水光,顿觉不大对劲,捏着鼻子问:这药浴里加了花椒?
度昱点头:还有干姜蒜瓣桂皮八角。
要不再添些料酒?晏凉摇头说笑,其实在寂城,真有食人的习俗,特别是这种细皮嫩肉阳元充沛的少年,最受欢迎了。
度昱挑眉:好主意。
如此说着,他当真在浴盆里添了大半壶料酒,顿时香味四溢,似在熬肉骨汤。
凉哥哥别以为我在胡闹,他在尸水里泡了许久,大料放得重些才能固阳驱邪。
度公子想得周到。面上一本正经的说着,晏凉顺手往药盆里洒了一把盐
度昱目瞪口呆,接着笑岔了气:我家凉哥哥最会使坏了。
晏凉将少年人身上衣物除净浸没在药汤里,水刚刚没过胸口,露出精巧的锁骨与宽阔瘦削的肩膀,以及大片白皙的肌肤。
少年人头上的束带早已遗落,方才雨水又将凝结在发丝里的血块冲化了,一头乌黑长发如墨瀑逶迤而下,丝丝缕缕散在热气氤氲的药汤里,与湿濡白皙的肌肤相缠相贴,隐隐透出一股子禁欲又暧昧的意味。
晏凉瞧着药中美人,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等容止风仪,无论放在哪本书里都不是路人吧?
他因自小毁容,自知样貌丑陋可怖,故也从不敢与人直视,对美丑的概念比寻常人淡得多,所以写起书来,从不在外貌上着墨过多,全书第一美人女主角都是寥寥数笔带过,男性角色更是潦草。
故而从外貌判定角色这条路,行不通。
晏凉也没真计较,横竖原本应该魂断荒冢的少年,不会是什么重头角色,等他醒来爱说说不说拉倒。
将人在药汤里安顿好,晏凉用灌了灵力的绣针在他身上几处穴位扎了扎,少年体内沉寂的灵脉缓缓复苏,灵力也一点点微弱有序的游走,一线生机渐渐扩大。
从少年身上拔下的衣物早被血渍污染,全然看不清原本的图案,度昱顺手扔了,只余一枚琥珀坠子,是晏凉从少年紧握的手心掰出来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晶莹剔透的琥珀里包裹着一瓣蓝花,色泽妖冶浓郁。
凉哥哥,我倒觉得琥珀里这蓝花瓣儿,同你面上的图案很相似。度昱凑近了看,双目发光,显然对这光泽莹润的琥珀很感兴趣。
晏凉不以为意:天下的蓝花大抵相似,巧合罢了。
况且只有一片花瓣,连相似都无从谈起。
他替少年将这琥珀收好
,想对方如此看重,定是十分珍贵的事物。
从那日起,晏凉时不时去瞧一眼这汤水中的药人,以防他身子打滑落入水溺死的同时,也顺带替他灌注灵力修复灵脉。
如此过去十来日,那人的呼吸和脉搏都微弱得很,只皮肤被药汁浸得越发白皙了。
凉哥哥把人捡回来,是不是打算把他当媳妇养?
晏凉莞尔:他若是姑娘,我说不定会起这心思。
度昱吐舌:男媳妇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我就算了,你若看上,就好好努力罢。不动声色的与度昱说笑,晏凉将针扎入对方皮肤,缓缓渡入灵力,突然皱眉。
那边度昱全然不察,俏皮摇头:我对凉哥哥用情至深,哪里还瞧得上旁人。
晏凉一心两用,与度昱说笑了几句,对方便起身忙旁的去,晏凉面色旋即冷了下来,语气淡淡的:醒了的话,就睁眼罢。
隔着妖娆的水雾,狭长的眸子缓缓睁开,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晏凉分明从对方的视线里捕捉到了一丝惊诧与恐惧,稍纵即逝。
彼此静默半晌,对方眼中非但没有感激之色,反而透出隐隐的戒备与憎恶。
戒备也就算了,依少年身上的伤来看,必定是被人暗算陷害,对外人心生怀疑也能理解,可憎恶晏凉有些不解,也没真往心里去,下意识摸了摸早没疤痕的左脸,因模样狰狞,他自小承受的憎恶目光可不少,早习以为常了。
你身上的伤虽好了些,但因先前中了怨蛊,仙骨也被鬼噬重创,还需仔细调养至少一年半载。晏凉先打破了沉默,他这番话说得客观且留情。
以这少年的情况,能醒过来已是命大,修为恢复什么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自此成为废人的可能性相当大。
狭长的眸子依旧没从晏凉面上移开,薄唇微动,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多谢相救。
无事,顺手罢了。晏凉扶额,这苦大仇深惊疑不定的语气,哪里像是在感激,自己莫不是捡回了一只白眼狼?
他做事从无后悔之心,救了就救了,也没将对方的态度往心里去,兀自从衣柜里取出一套洁净的衣裳,整整齐齐放在药桶旁的桌案上。
待会儿自己穿上罢。念及对方赤身裸体,自己在多有不便,正欲转身离去。
你
嗯?晏凉脚步顿住,转身回望。
墨色眸子里的惊惧之色渐渐淡去,戒备却有增无减:敢问恩人,如何称呼?
这句话明显是在试探,晏凉淡然一笑:在下晏凉。
对方眼中的疑惑之色更甚了。
这位小哥,你可是认得我?晏凉脑子转的飞快,心道不会这般巧罢?
安知鱼在原书中虽没什么存在感,但却是十足十的坏,也因纨绔的毛病闯了不少祸欠了不少风流债,自己这张脸这个身份太吃亏,这少年是不是旧识,还真不好说。
那人眉头紧蹙,淡淡的摇头,明显是在撒谎。
晏凉心道罢了,能在荒冢尸堆里寻到这人,也算是种机缘,再计较就小气了,只云淡风轻点头:是我多心了。
末了又补充一句:这里是寂城,你平日里还是谨慎些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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