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种什么都没有的人才奇怪吧?不过这上面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虽然气氛很和睦,但大家都是竞争对手,那种开荒的心血和经验肯定都没有人发上来的,只不过偶尔会提醒一些注意事项和指南,避免进度落后的人被初见杀而已。”
傅依翻了翻贴数寥寥的论坛,仿佛就看到那些人生怕泄露一点关键情报的样子,无奈啧啧感叹。
“真正有用的东西,他们应该都上报了吧?我这边还能看到很多外面的学者发布的任务,大部分都是一些实体勘探和要求进行专业实验然后得到具体数据和参数……反正我一个都看不懂,也轮不到我去管。”
槐诗听完,仰天长叹,越发地无奈。
存续院的学者都是宝贝疙瘩,就只有他这种底层打手像根草,缺乏来自高层的母爱,连配置都是简易版……管杀不管埋。
“好好学习真是太重要了。”
他发自内心地感慨。
“???”
跪在地上的僧侣一脸懵逼,不知道大灵你在说个啥。
“行了,走吧。”
槐诗啐了一口吐沫,再度用尾巴拖起了身后的铁桩:“前面带路,我们就去……去你们那什么地方?”
“王都!”僧侣喜出望外。
“对,王都。”
槐诗摇了摇头:“我倒要看看,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狂喜乱舞的僧侣从地上爬起来,惊喜地尖叫出声,连滚带爬地走在前面,走两步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槐诗有没有跟上来。
生怕他晃点自己忽然消失。
槐诗跟在了后面。
随着僧侣手中香炉的摇晃,一阵阵带着铜锈气息的馥郁熏香升腾而起。
在香气的萦绕之下,眼前的一切好像都微微动荡起来。
只是几步就走出了密林,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手持着燃烧的香炉,僧侣在前方开路,时不时还提醒槐诗千万不要走出香气笼罩的范围之外。
这样的体验太奇怪了,在香气笼罩之下,他们明明没有向前走几步,可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感觉已经从原本的位置走出了一大截。
几步就翻过了一座山梁,又掠过了一条大河。
而且竟然再也没有遇到任何诡异的事情。
好像观光一样平稳安全。
“那是什么东西?”槐诗好奇地问道,“”
“圣油,王国最后的收藏……上一纪所遗留下的珍贵宝藏……”
僧侣沙哑地解释道:“只要身处熏香的范围内,就可以暂时压制畸变病,让那些诡异的不祥之物无法察觉到我们……”
“你说得那些不祥之物,有很多么?”
“除了王都还存留着一点圣油焚烧的光芒之外,其他所有地方都已经被瘟疫和死亡占据了……”
僧侣沙哑地喘息着,好像在痛哭,尖锐悲鸣,可那声音却仿佛狂笑,让人打心底发凉:“那些无信者、那些被神灵抛弃的人已经中了诅咒,唯有被钟爱的信者才能够长存,长存!”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槐诗撇嘴,听到傅依的提醒:“看天上。”
一道阴影迅捷地从地上掠过,那是来自天穹之上的庞大投影——随着槐诗扬首,便看到从破碎的云层之后飞出的巨大飞鸟。
简直好像是从空中掠过的巨大轰炸机,双翼振翅时就掀起一阵阵低沉的雷鸣。
自穹空之上,向着大地上的狼兽一行人投来了漠然的一瞥。
在它的爪子上,还抓着一个僧侣一样的人,在向着地上的一行人招手。
“大灵!又一个大灵!”
槐诗旁边的僧侣惊喜地叫起来,几乎喜极而泣:“神啊,第六位大灵也降临在了我们的国土之上,天佑王国,天佑王国!神明是眷顾我们的……慈悲恩惠!慈悲恩惠!”
槐诗翻了个白眼,快要受不了这货的狂热信仰了。
他问傅依:“那是天文会的人?”
“应该是另一个探索者,我没有看到天文会的标志。”傅依回答:“但我这边扫描到的探索者信号越来越多了……大家好像都在往这一块聚集。”
“行吧,我闻到了一股PVP的味道。”
槐诗感叹了一句,可不知为何,却有些兴奋起来。
怪兽之间的永世之战么?
让人忍不住开始期待起来了。
他们在向前,继续向前,掠过荒芜的山脉,遍布黑色触手和肿瘤的平原,长满了诡异眼球的湖泊与河流上,色彩和血肉一样的森林与草原,以及废墟,废墟,废墟、尸体、尸体和尸体……
大地的裂缝越来越多了,甚至形成了一道看不见底部的深谷,延伸到了槐诗他们视线的尽头,而他们在顺着深谷向前行走。
最后,自一片死亡和颓败的气息中,他们终于找到了一点稍微完整一点的建筑和道路,以及窥见了高耸在山峰之上的城墙和无数层叠密布的森冷建筑。
就好像是依山而建的战争堡垒那样。
每一个角落中都透露出锋锐和狰狞,没有任何的寻常城市的喧嚣与生活气息,反而像是猛兽那样散发着狰狞的意味。
王都。
雾之国的国度终于到了。
“稍等一下,我有一个问题。”
槐诗抬起手指,指了指远方的高山:“前面那一座,是你们的王都,对吧?”
僧侣点头。
“那么——”
槐诗好奇地问道:“山下面的峡谷对面,那五个城市又是哪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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