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舍馆里,郁玺良跟秦应寒分别站在两张合并的床榻旁边,齐齐看向榻上半个身子包裹白纱的两位爱徒。
噗-
秦应寒没忍住,笑出声。
郁玺良不由搥了他一下,“可不可以不要把开心表现的这么明显?”
“对不起,没忍住。”
素有無逸斋四大阎王之称的南阎王秦应寒,负责的刚好是温君庭所在舍馆,郁玺良负责区域里有温少行,是以上面特别派他们两个过来处理此事。
一是安抚,二是查清。
比起郁玺良颓废中透着的英俊,秦应寒满身的书卷气,长相毫无攻击性,长眉若柳,身如玉树,性格也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
可以这么说,秦应寒要是个哑巴,那此人完美。
“郁教习,你说那贼人怎么就没把温君庭给打死呢?”秦应寒绕到温君庭身侧上下打量,颇有咬牙切齿的嫌疑。
郁玺良搭眼过去,只见床榻上,温君庭的脑袋除了一双紧闭的眼睛还可看,剩下的全都包在白纱里,胳膊断了一只,裸在外面的上半身缠满白纱,双腿上了夹板,“那人显然没下死手,要是能在左肋再打两拳,心窝子再踢几脚就能死。”
视线回落,郁玺良盯着眼皮子底下的温少行,“这个也重,两条胳膊都有伤,只有一条腿能跳,只可惜……”
“可惜什么?”秦应寒瞄眼过去。
“那人该多扇几下这张谗嘴,再打掉那两颗虎牙。”只要想到温少行常在上课时间偷吃东西,自己吃不解恨,还分给同窗一起吃,郁玺良手便有些痒。
眼见郁玺良抬起手,一直没开口的温少行终于撑不住了,“教习,轻点儿打……”
这一声叫,舍馆顿时安静下来。
秦应寒看了眼温少行,又看向温君庭,一脸震惊,“不是睡着了吗?”
“教习,学生一直在看着你……”
温君庭一点儿都不出奇秦应寒想要弄死他的心情,但他属实没想到秦应寒能当着他的面这么彻底的说出来。
秦应寒表示这只是意外,温君庭那双被打到肿成只剩一条缝隙的眼睛误导了他的判断。
好在郁玺良跟秦应寒面对突发事件的反应特别迅速。
二人相视一眼走出舍馆,片刻折返。
“两位爱徒,伤势如何?”
郁玺良行至温少行面前,眉梢勉为其难挑两下,“打成这般模样,本教习心痛啊!”
温少行,“……”
“君庭啊,你且告诉本教习,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副样子,本教习替你出头!”秦应寒显出几分义愤填膺。
温君庭,“……”
良心不会痛么!
要说两位教习对自己爱徒的品性真的是十分了解,在秦应寒向温君庭了解情况的时候,郁玺良二话没说封了温少行的昏睡穴。
反之,亦然。
结果就是,温少行跟温君庭的口径,完全不同。
但有一样相同,全是假的。
所以说就这样的学生,不打死留着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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