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斯·波顿伯爵骑马从巨龙门进入君临。
身后是蜿蜒如蟒蛇的军队,各个家族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莱斯威尔家的四色马头旗、安柏家的锁链咆哮巨人旗、曼德勒家的人鱼旗、赛文家的黑色战斧旗……当然还有恐怖堡的粉色剥皮人旗。
这些都是北境诸侯的军队,此时在名义上都受卢斯·波顿这位北境守护的指挥。
是的,国王将北境守护的职位交给了这位恐怖堡的领主。
但诡异的是,公爵的头衔,却还是给了临冬城史塔克家的小屁孩。
也就是说,史塔克依然是北境诸侯的效忠对象,而卢斯·波顿,却以守护之名,掌控着北境军队的指挥权。
这样的安排确实很合理,毕竟现在的临冬城公爵才七岁,肯定不能指望他去指挥北境军队。
至于卢斯·波顿是不是这样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今日君临的街头人迹罕见,民众要么聚集到了维桑尼亚丘陵,要么就躲在家里,紧闭门窗,生怕被战乱波及。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君临确实不太平,屡遭战火侵袭,君临人对于危险的感知自然也是极为敏感。
卢斯伯爵在无数隐藏在门窗后面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向着贝勒大圣堂进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淡白如雪的眼眸里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卢斯大人。”
在钢铁街的路口,他遇见了达斯丁家族的队伍。
“芭芭蕾夫人。”
芭芭蕾·达斯丁伯爵夫人骑着一匹小白马,汇入了北境队伍。
“普尔家族的卡拉姆爵士刚刚被都城守备军的人带走了。”
芭芭蕾见卢斯伯爵没有反应,便又道:
“还有霍伍德家族的贝尔爵士和陶林爵士。据说他们都曾暗中与教会接触。”
卢斯伯爵闻言表情没有一丝波动,淡淡道:
“蠢货不值得同情。”
芭芭蕾夫人似乎并不满意卢斯伯爵的反应,但有些话她也不敢说得太露骨,沉默了一阵后,又道:
“你甘心只得到一个北境守护的头衔?守护可不能世袭。”
卢斯伯爵闻言只是静静地看着芭芭蕾夫人,目光中充满了审视。
“我的耐心一向很好。”许久之后,他才再次开口,“凛冬才刚刚开始,大雪会掩盖很多东西,也会唤醒很多东西。芭芭蕾夫人,你去过临冬城的墓窖吗?”
“没有。”芭芭蕾夫人一脸疑惑,显然没料到对方突然问出这个奇怪的问题。
“有机会可以去看看。”卢斯伯爵道,“那里埋葬着历代史塔克,还有他们的秘密。”
“史塔克的秘密你怎么会知道?”
卢斯伯爵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波顿与史塔克斗争了几千年,或许我们比他们自己都要更了解自己。”
这话芭芭蕾夫人倒并没有怀疑,毕竟历史上确实有好几位史塔克落到波顿手里,被虐待,被剥皮。
而正如北境流传的关于波顿家族的那句话——
裸体的人少有秘密,但被剥皮的人没有秘密。
史塔克在剥皮人面前,或许真的很难藏住什么秘密。
“凛冬来临,史塔克家会发生什么变故?”芭芭蕾夫人试探着问道。
卢斯伯爵却只是微微摇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那些埋藏在地底的秘密,终将随着凛冬的到来重现于世。正义或邪恶,长夜或黎明,生存或死亡,我们都将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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