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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春平君高看老夫也。”
“老夫不过一孱弱文臣,如何能够知晓兵事。还请将军回禀春平君,如今秦国道武真君率军纵横赵国之地,若是郭开有什么可以帮上的,定不负春平君所望。”
“刚才老夫已经入宫一次,大王言语,秦军若是压来,自当率兵抗敌,一应调兵王书,待会就至,还请将军放心。”
身着一袭尊贵的红色锦袍,灰白的发丝束冠而立,听赵葱之言,郭开又是一笑,面上看不出有太多异样。无论如何,调兵对抗是必然之事。
难不成,还任凭秦国的军队随意行进在赵国的土地上?
“建信君难道不知,想要调离邯郸大营之兵,需要大王之虎符?单单有王书,不过调动一隅也,焉得可以抵抗秦国数万铁骑?”
赵葱摇摇头,轻语之,一双铁血明眸看向郭开。
“哈哈,老夫乃文臣,自是不通兵事。”
“刚才老夫入宫的时候,大王正在处于欢乐之中,仅有的那份王书也是老夫好不容易所得,不知一份王书可得兵几何?”
郭开神色略有惊讶,自嘲一笑,翻手从怀中拿出一卷红色布帛,在赵葱的眼前晃了晃,并未在虎符的事情上纠结,苍老只手抚摸着这卷红色布帛,随意问道。
“若只有一卷王书,调兵十一,以邯郸大营现在的兵力,仅一万兵而已。”
“建信君以为可以抵抗秦国铁骑?”
赵葱再次摇摇头,按照武灵王以前的赵国军制,想要调兵,须得有虎符与王书俱在,才能够从军帐大营调动兵卒。
后来,历经武灵王的改革,为了使得军令更为畅达,单凭一卷王书倒也可以调兵,不过十分之一也,赵葱不相信郭开不知道秦国铁骑的战力。
“这……,老夫也是无奈也。”
“不如,春平君亲自入宫一见大王,讨要虎符,若可,十万大军齐动,自当更为上佳。”
郭开言语迟疑,面露为难之色,瞥了手中的王书一眼,近前一小步,对着赵葱低声轻语,为赵葱出谋划策,似是颇为上心。
“建信君既如此之言,赵葱明矣。”
话都说道了这个份上,谁还不知道谁,赵葱再次抱拳,拱手一礼,转身离去。
此人不愧为赵之国贼也,把持大王政令,把持文武要物,宁愿不抵抗秦军的攻伐,也不愿将虎符之物从手中流走。
但,春平君心系邦国,怕是不忍只有一万之兵出邯郸大营,若是出兵多矣,怕又违背赵国法令,出兵少矣,赵国之民将会受到极大的损害。
面上带着一缕不屑,行至郭开府邸之外,冷哼之,翻身上马,奔赴城门之外。
两柱香之后!
一支五万人的兵马从邯郸大营而出,直迎百里之外的武安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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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太行之北,由西自东分为云中郡、雁门郡、代郡,武灵王岁月,赵国一举攻灭中山国,彻底将整个北方区域贯通,其后,陈兵数十万在边境之前。
数十年来,无论是西侧的匈奴,还是东侧的东胡,都在赵国边军的打击之下,连退千里,使得赵国在北方推进的疆域更甚秦国,更甚燕国。
尤其是李牧为边军主将的时候,更是彻底发挥出边军骑兵的战力,接连几场大战,将匈奴斩杀数以十万计,名震匈奴、东胡,邯郸之战以来数十年,赵国因而边境平稳。
平邑之城!
乃是出太行山以后,东北而向两百里的一座边境小城池,方圆不过三里,虽如此,每个五七天,城池内倒也有不少的商贾汇聚,带来诸夏各地的特产,异地而换,谋取利润。
城池四周,则是一个个依靠平邑而存在的小村落,沿着从太行山而下的河流,不断生存繁衍着,在条件艰苦的边境旁活下去。
夜幕降临,一位手持利刃的黑衣锦袍男子行走这处区域,漆黑的斗篷笼罩容颜,只剩下一双炯炯有神之眸看向四周,踏步之间,轻缓不可察,行走之间,如风拂面不可显。
每一个呼吸,便是有十丈的区域被抛在身后,行过一个山头,不远处,又是一个小小的存活,多为猎户人家,依靠丘陵山地,零零落落的散布林间、草地。
奇怪的是,沿途之上家家户户皆人去楼空,却又都留下一两头牲口栓在门前,此般,令黑衣男子奇异,一路走来,自然清楚知晓,对于那些可怜的猎户而言,牲畜便是他们仅有的家产。
哪怕是大难临头,也要拼命的将其带走,像这般留下牲口让它们自生自灭,万万不合清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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