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时,受伤受难的仍是赵国臣民。
欲要献出赵国,换取一身富贵!
只要自己还在这里,只要自己还在抗击秦国,就绝对不可能。
“李信与杨端和两路进军如何?”
井陉口前,由自己亲自镇守,秦国上将军王翦没有任何动静,顶多些许小动作罢了,可现在令自己忧心的逐渐是南北两路大军了。
“秦将李信正率领手下七万军,合秦将蒙恬十万军,进攻代郡灵丘,怕是难受!其军中所使用的攻城器械新颖,猛火油攻城,燕国不以助力,灵丘令回报,怕是难以坚守至开春。”
“南侧的秦将杨端和,过朝歌,正在攻打安阳,亦是难以坚守至开春,实在是兵力悬殊,战力悬殊!”
司马尚拱手一礼,面上甚是凝重的回应着。
这个消息,大将军也是知道的,虽不知道大将军仍是询问,可……司马尚还是说道而出。
如今大将军手持精锐十多万人坐镇井陉口,可南北两路赵军却非精锐,反观秦军,无一不是精锐,差距悬殊,奈何如此。
果然再有月余,立春之后,秦军南北两路真的要继续蚕食赵国疆土了,果然继续下去,怕是未等大将军与李牧交战,李信与杨端和便可南北两路夹击攻来。
“王翦!”
“不愧为当年秦国名将白起麾下千夫长!”
李牧再次长叹,若然王翦的二十万大军能死命攻坚,使他能痛快淋漓地血战一场,此刻的心绪或可获得些许平静。
毕竟,将军战死沙场化为累累白骨,也是一种壮烈的归宿。
可是,秦军偏偏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就这般陈重兵于此,耗着自己,欲要将自己和手下的十多万精锐耗在井陉口。
实在是憋屈无比。
此等战法,很像自己当初在长平之战所闻白起的——以重制轻,以慢制快,断道分敌,长围久困,那时,王翦不过白起麾下千夫长。
如今也是秦国军中柱石人物了。
上一次,白起这等战法将四十五万赵军一举坑杀!
难道王翦也想要如此?
虽可笑,但如今局势不可不观!
秦国四十多万大军出动,一兵两夫,超过百万的调遣,一岁以来,秦国仍旧有条不紊的调遣着、运转着,仅仅这一点,李牧就深知赵国与秦国之间的巨大差距。
不仅仅如此,原本自己还有些轻视的南北李信、杨端和两路大军,如今也展现别样的锋芒,令赵军不断后退,稳打稳扎,并不凭借强力硬打。
完完全全将赵军逼在被动的一方。
如果赵国不从其它地方调集兵力,则很有可能南北两路真的要失守了。
如今赵国之内,邯郸大营仍旧有近十万兵力,巨鹿大营更多,果然调遣来,绝对可以继续支撑下去,可那两支兵力,全部握在郭开的手中。
奈何!
遥想三十年来,自己在北方抗击匈奴的时候,从来都是自己逼迫匈奴,哪有今日受制于他人,若然郭开仍旧罔顾自己调遣出兵助力的文书。
则很有可能,自己只能眼睁睁拥着十多万大军不能挪动半步,眼睁睁陷进说不清是秦国还是赵国抑或同时由两方甚至多方掘成的深深泥沼,直至没顶窒息而又无力挣扎。
徒拥大军而只能无可奈何地等死,李牧脊梁骨骤然寒冷许多,天地虽霜寒,可心中更是千年、万年寒冰一般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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