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先生在询问自己对救灾的一些思绪和法子?
于此。
公子高有些心得,待在咸阳准备的这几日,非虚度日子,而是询问了许多人,也请教了不少人。
尽管每个人说的不太一样,但……有些东西是一样的。
救灾的粮草诸物是有限的,目下更是有限,还有许多正在调入关中,要将那些东西均匀落于关中受灾的每一个地方。
明显不可能。
挑选一二最为合适的地方,单单从那一份份文书来判断,也不太够辨别出来。
都说自己受灾最为严重。
也不知道自己请教的那些人,在处理这些事情是如何做的,自己……唯有派人尽可能给于重新确认。
而后,再将各种紧要的东西落下。
顺便将关中受灾之地的安稳秩序梳拢。
不知盖先生会有什么提点和教诲,盖先生是鬼谷传人,才学……不需要怀疑。
自己也一直想着途中多多请教的。
今儿离开咸阳宫的时候,母亲还特意嘱咐自己不要私自做决定,多多请教,尤其是盖先生。
自然明白母亲深意!
“公子所言,合情合理。”
“只是,派人重新探查一地的崭新情形,方圆五六百里之地,一个来回,要花费不少时间的。”
“这等霜冻冰雪的天候,每一个时辰……对于一些人而言,都是煎熬和等待。”
“文书之上,每个地方所言的灾情,自然都是很严重的,之所以难以辨别哪个地方更为严重。”
“一则,各地对于灾情的巨细没有汇总。”
“如冰雹子之下,损伤了多少民力,砸坏了多少房屋房舍,还有风雪之下,又有多人受困受难。”
“二则,因地形地势缘故,一些地方或许受灾寻常,但……外在的困扰很大,如若不能及时救灾,也会酿成相当的损失。“
“三则,关中灾情,乱象隐生,一些地方若有乱象,灾情无论如何,都会很严重。”
“……”
“……”
听着公子高所言,盖聂微微颔首。
公子所言,自是不错,只是在可行上有些欠缺,重新派人对一些地方判断灾情严重与否。
这等时候,不为合用。
始皇帝陛下命自己协助公子处理关中灾情乱象之事,一些事情,也在自己的职责之中。
“……”
“如此,好像灾情更为复杂了一样,盖先生,咱们接下来该如何救灾?”
公子高有些小小的傻眼。
原本自己对于救灾就有些忐忑,生怕因自己之故,将本来该速速救灾的地方忽视了。
而一些不太需要救灾的却落下相当大的力量。
盖先生现在又这样说,仿佛每个地方,都需要大力,仿佛每个地方,都会很麻烦。
“以不变应万变。”
“无论关中各地的灾情如何,国府收录在库的名册文书是不会变的,上面对于民力、土地、房屋的大致数量偏差不会很大。”
“尤其,每隔三五年就会换新的数字。”
“现在可以调动的粮草诸物……不需要一下子使用完,先用一半左右,在根据今儿、明儿的文书……落下另外的粮草药材等物。”
“……”
盖聂并无说道具体的救灾方略,只是说了更为巨细的一些事情,万事万物,都是有痕迹可寻的。
那些地方上呈的文书,看不出灾情具体严重与否,不代表真的难以分辨,法子还是有不少的。
欲要救灾,首要捋顺上下秩序。
随行的官员分派。
各地的灾情落实。
……
一桩桩、一件件……听上去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实则,都可以不变应万变。
鬼谷之道,天枢定元,阴阳两遁,尽在其中。
道!
就在其中。
万物之法,也在其中。
“……”
“我……我似乎明白了一些,多谢盖先生指点。”
“多谢盖先生指点!”
“……”
公子高耐心听着。
无论如何,这一次处理关中之事,不能够出现任何差错,不能够出现任何问题。
盖先生的建言建议,一一入耳。
虽无具体之法,但也几乎都隐约提点到了,自己非愚钝之人,已然所得,已然有了不少思路。
甚好。
甚好!
不愧是盖先生。
不愧是鬼谷传人。
果然非凡。
可惜,要驾驭这样的人,自己……自己好像还真做不到,自己有心也是无力。
有了盖先生这些言语,接下来自己再同与列之人商榷一二,一份可用的文书就能出来了。
今日就能够施为了。
至于……接下来可能出现的问题麻烦,当不变应万变,任由那些事情再大,都翻不起太大的浪花。
只要一切安排妥当,一切更会无忧。
若战场杀伐征战,只要战略战术上完备,任由敌人千变万化,都不会对己方有很大的冲击。
这……。
这般道理自己可以想明白,然……真要具体施为下去,真要一一的将力量落下去。
似乎……又有些难。
……
……
“回来了?”
“这一次你协助公子高处理关中诸事,我猜……你又要得罪一些人了,一些人更要看你不顺眼了。”
“……”
“嬴政故意的?”
“故意安排你襄助公子高处理这些事?”
“咸阳那么大,我不信嬴政连一个合适之人都挑不出来,他就是故意的。”
“甚至于他也看出你不想要继续留在咸阳,希望以此让你继续留在咸阳,留在秦国的庙朝。”
“……”
“关中,雪太大了,今儿又这样的冷,那些积雪都冻在一块了,欲要化开,很难很难。”
“除非关中接下来一连多日出现温和大日。”
“……”
“也不知沫萝她们现在如何了?”
“这样的天候,这时候的关中,欲要好好的吃一顿都不太容易,沫萝还无碍,房羽二人就不好说了。”
“……”
静坐一辆双马青盖玄轮车上,端木蓉正坐于临窗的一处小小书案后,执笔书录着什么。
灵觉有感,便是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打开车门进来。
嬴政。
他。
就是故意的。
就是不想要盖聂离开庙朝。
听说那位武真郡侯玄清子也是一样,当初秦国一天下之后,玄清子想要离开咸阳,出世修行的。
后来。
坐镇江南之地了,总管督辖江南诸郡二十年,现在……才过去一般,还需要继续停留。
盖聂!
在西域待了那些年,这几年又在巡视淮水、江北等地,自己也不喜欢他掺和咸阳内的一些乱七八糟之事。
现在看来。
嬴政并不准备放过他。
真真可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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