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和常侯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想,不过就是几罐茶叶而已,有什么好稀罕的?
他们今日带来的寿礼,那可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因为尤鹤带来的寿礼太过寒碜,裴铭丰顾顾及他的脸面,怕他等会儿看到他们这些送人的寿礼自卑,才故意这样说的。
裴铭丰给三位世叔见了礼,又寒暄了两句,便从尤鹤手中接过装着茶叶和装点心的网袋,将人迎进了府。
“赵世叔和周世叔他们已经到了,在柳波亭和祖父作诗呢。”裴铭丰走在前头,一边领路一边说道。
等到了后花园,卫风和常侯的夫人,便被丫环领着去人造莲花池对面的水榭了。
女眷都在那水榭里,由裴舒和裴老夫人招待。
而水榭就在柳波亭的对面,中间就隔着个五六尺宽的莲花池,说话声音大些,对面的人都能听到。
柳波亭里头摆着两张长桌,裴督学坐在里头那一张的中间,旁边坐着两个同僚和两个同龄的亲朋,剩下的便都是他曾经教过的学生了。
裴督学在府学教书也教了十来年,不说桃李遍天下,三五百人那也是有的,可是今日来的却不过区区数十人,大多还是尤鹤认识的,与他都做过同窗。
水榭里的裴舒,瞧见尤鹤进了凉亭,勾起了嘴角。
很快,他就会明白,他应该走什么样的路。
父亲的这场生辰宴是她操办的,除了与父亲关系极好的两个同僚和两个亲朋,剩下的人几乎都是曾经与尤鹤一起在府学读书的同窗。
而这些人也都是尤鹤的同窗之中最有出息的,最不济的也中了举人做了个县丞。
县丞虽小但也是官身,只要尤鹤与他们在一起待一会儿,他就会明白他的身份与他这些曾经的同窗比起来,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一个读书人,不好好的读书参加科考,步入仕途,而居于一介女子之下,做一个小小的管事,是多么的自甘堕落。
她故意为父亲办了这一场生辰宴,请了这些人,就是为了让尤鹤明白,他该走什么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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