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足足二十年!”
贾赦伸出两根手指,一脸的痛心疾首,冲着贾政怒斥道:“我给了老二你二十年时间,可你看看,这府眼下成什么样了?”
贾政低着脑袋不哼声,心中却是相当不服,他掌家的二十年好象是老大主动让出的一般,还不是当初……
“二十年,老二你将府里大半资源都浪费在王子腾身上且不说,府里的产业起码缩水一半,荣府在京中的声望也是一落千丈!”
说起这个,贾赦满脸不爽额头青筋根根爆起,眼神喷火毫不客气继续怒斥出声:“在你手里,咱们府里从顶级权贵,一下子掉落成了三流权贵圈子里的一员,你可真是有能耐啊!”
贾政被训得一脸青白,心中却是相当不爽,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挽回颜面,府里弄成眼下这等情况,可不是他一人的责任!
“够了,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小儿子受了委屈,贾母顿时怒了,猛一拍身前案几不满道:“有什么火,你冲着我来!”
“既然老太太都这么说了,我也懒得继续说老二什么了!”
贾赦也不生气,起身告辞道:“老太太保重,我这就告辞了!”
说着,没等贾母反应过来,一把将还处于蒙圈状态的便宜儿子贾琏拉走,一同迅速离开。
身后,隐隐传来贾母逆子逆子的怒骂。
“老爷……”
过了许久,贾琏跑得气喘吁吁额头出了汗,这才缓过神来,看向自家老爷的眼神都变了,心中说不出的复杂难言。
刚才在荣禧堂发生一幕,完全颠覆了他以往对老爷的看法。
只是他很不明白,明明老爷头脑清醒手段利索,怎么之前一直窝在东院醉生梦死,生生将府里大权交由二叔二婶执掌?
琏二不是傻子,他负责的是府里的外务,府里如今什么情况没谁比他更清楚。只要一想到原本属于他的东西,最后全都落入了二婶和一干刁奴手里,心情就愉快不起来。
“千万别开口,你小子心中什么想法老子都清楚!”
贾赦斜瞥了便宜儿子一眼,冷笑道:“有些事情你最好还是不知道的好,不然就你这点小胆子,估计会被吓傻!”
说着,像是想起什么,话锋一转没好气道:“对了,管好你媳妇,不要让她再跟老二家的瞎参合!”
说完没理会贾琏脸上纠结,直接甩袖走了。
……
另一头,荣禧堂里寂静无声,气氛压抑沉闷叫人心头发慌。
“母亲,您看……”
贾政一脸木然,他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整懵了,不过他还不算傻子,反应过来心中慌张急忙看向自家老娘,同时也是他能坐上荣府家主宝座的最大靠山。
大哥突然把爵位让给侄子,他这个当叔叔的就不要想着再掌管侄子府中大权了,甚至都不好继续留在府里。
想到出府之后可以预见的凄惨生活,还有后街上贾氏族人过的日子,这位政二老爷硬生生惊出一身冷汗,心中对大哥贾赦不满到了极点。
“政儿你放心,只要老婆子还活着一天,你们一家子就安心住在府里,看谁还敢赶你们走不成?”
知子莫若母,贾母一眼看出二儿子心中苦恼,开口安慰道。
“一切都由母亲做主!”
贾政脸上喜色一闪而逝,做惯了荣府当家人,要他突然混得跟后街族人那样,简直就跟要了他的命没啥两样。
“叫你媳妇把库房钥匙给凤丫头吧!”
可惜贾母很快就给了他沉重一击,话中意思再明白不过。
贾政脸色苍白,心神一阵恍惚,按照习惯点头应承下来,之后失魂落魄离开了,如此摸样叫贾母深深叹了口气。
如今圣旨已下,一切都已成定局,再说什么都晚了,她能做的,就是尽量保证二儿子的权益不受损失罢了。
只是没想到……
贾母的神情晦暗,原本以为已经废了的老大,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几乎骗过了所有人,之前在荣禧堂时的威风气度,像极了老爷还在世之时的样子。
等等,老爷在世时的样子?
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贾母猛然睁圆双眼挺直腰杆,整个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心中疯狂大吼: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是那样,老大这个废物怎么可能有这等能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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