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同休蹙起眉头道:“不然又能如何?”
崔湜附耳过去,压低声音道:“对付来俊臣这样的人,应该先下手为强!”
张同休道:“崔兄,你道我不想整治那个猖狂的小人么?只是女皇对这个爪牙甚为器重,倚之为股肱。我家五郎、六郎虽得女皇宠爱,没有一个充份的理由,也不可能三言两语,便让女皇自废臂膀啊!”
崔湜冷冷一笑,道:“何不让他利令智昏,自取死路?”
张同休双眼一亮,急忙问道:“如此说来,莫非崔兄有什么妙计?”
崔湜附耳对他低语几句,听完崔湜的话,张思休仔细思量半晌,迟疑道:“此计可行么?万一……反让来俊臣得了手……”
崔湜微笑道:“让他得了手又如何?如果来俊臣得了手,那也是借来俊臣的手,除去咱们的另一大阻力,魏王对于张兄在朝中安插越来越多的手足,压制他的势力,可是早有不满啊!”
张同休矍然道:“不错!无论此计成功还是失败,我们都有利可图!哈哈哈,妙计,当真是天衣无缝的妙计,我这就进宫,同易之和昌宗商议一下!”
崔湜拉住他道:“同休,此事也不急于一时,如今正是*光烂漫的时候,咱们且尽了酒兴再说!”
张同休心里有事,哪还有心饮酒,又捱片刻,便丢下张昌期和张昌仪陪着崔氏四兄弟,自己兴冲冲地进宫去了。
此事已是午后,武则天下了朝,先到武成殿处理了几分紧要的奏章,又向上官婉儿过问了一下调运粮草、兵马、器仗,以备平息契丹叛军的进度,便回转丽春台,与张昌宗和张易谈笑一阵,精神不济,便卧榻睡了。
张昌宗和张易之见武则天小睡,自去园中荡了会秋千,觉得无聊又去钓鱼,鱼钩刚刚甩进池水,便有内侍来报,说是张同休到了,两兄弟很是高兴,连忙把钓杆放到一边,叫人把兄长请来。
张同休被引到池水边,张昌宗和张易之与他在一张石桌前坐了,宫娥奉上鲜果密饯,退开了去。张昌宗便对张同休道:“我们两个在宫中烦闷之极,每日就盼着众兄弟能来陪我们说说话儿,大兄今日入宫,怎么没把昌仪和昌期带来?”
张同休四下看看,压低声音道:“我今日入宫,是有要事与你们商量的。”
张易之讶然道:“大兄,家里出了什么事么?”
张同休摇头道:“家里一切都好,并无事情!”
随即把崔湜对他所言,又跟张易之和张昌宗说了一遍,在张氏兄弟之中,张同休素以谋略著称,故而威望很高,这时他自然不会把这个主意说成是崔湜提议,而是厚颜当成了自己的主意。
张易之听了张同休的话,微微蹙起眉头,沉吟道:“来俊臣此人飞扬跋扈,连我张家都不看在眼里,早该收拾了他。只是,用这样手段,似乎有些冒险……”
张同休晒然道:“易之,你的胆子小了。这件事能有什么风险呢?我已经仔细盘算过了,以女皇对你和昌宗的宠爱,如果此事暴露,大不了责备你们几句,除此之外还能如何?
想那来俊臣当初构陷狄仁杰、任之古等一班宰相,事情败露,把他如何了?来俊臣冒领吉顼之功,如今女皇已经知道了,把他如何了?难道在皇帝眼中,你们还不如来俊臣重要么?
事情若是暴露,与我张家没有丝毫后患。如果计划得以实施,那么不管成败,咱们都有利可图。计划成功,来俊臣就要垮台,咱们就去了一个死对头;计划失败,来俊臣得了手,那倒霉的就是魏王武承嗣!
易之,咱们张家现在最大的对头是谁?就是武家!如果能扳倒武承嗣,皇帝必然不放心把兵权全交到武三思手上,那时除了咱张家她还能依靠谁?如此一来,咱们张家就不只朝中有人,还可以掌握兵权,如此方可保我张家富贵万年呐!”
张昌宗重重地一点头,赞同道:“五郎,我觉得大兄说的对,这个计划无论怎么说对咱们张家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可以试试。”
张易之见张昌宗也同意,不禁有些意动,他思索了一下,又有些担心地道:“你确定放出风去,可以让来俊臣动心?那个卫遂忠,你能收买得了么?”
张同休笃定地道:“五郎放心,大兄做事,何时不是慎而重之?卫遂忠此人,醉闯来府,辱骂王氏夫人亲族,王夫人受辱不过,愤而自缢,卫遂忠为此惶恐不安,日日留连青楼,连家都不敢回了。他现在正想找一座可保他平安的大靠山呢!”
张同休傲然一笑,仰起下颌道:“当今世上,若说能在来俊臣手中保他平安的,除了我们张家,还有第二个么?”
张易之沉思片刻,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好!便依了你,大兄行事,切切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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