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先祖脾气一个比一个爆炸,他厚着脸皮入祖坟,先祖们在地下也会气活过来:“有件事情,忘了跟二叔说。你当叔公了,我有个女儿,不过你可能不喜欢……”
共叔武对此颇为意外:“祸不及子嗣,你混账不代表她也混账,不管怎么说这孩子也是龚氏子弟。只要她长大不像你这般气人的性格就好。你那什么入祖坟的话也不用乱说,主上为了大计,她也不会轻易杀降。你日后当个白身庶民,安安分分给先祖守灵都行。”
龚骋是大哥唯一的血脉了。
念在大哥的份上,他也希望龚骋能活着。
自己一辈子养着这混账也行。
龚骋失笑:“她母亲是北漠女子。”
共叔武刚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克制想给龚骋大逼斗的冲动,眼眶火焰跳动频率直线上升,好半晌才缓和:“……你这混账!”
若是可以,真想掐死这小子。
共叔武牙齿磨得咯吱咯吱作响。
最后还是咬牙道:“……稚儿无辜、妇孺无辜,你二叔我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对老弱下杀手。还有什么话你一次性说完行不行?”
龚骋笑着问:“祖坟朝哪个方向?”
共叔武道:“东南方。”
龚骋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共叔武嫌他墨迹,给他一脚,踹进营帐关着:“处理好你旧主,回头再修理你!”
与此同时。
沈棠也再次见到了故人。
她跟图德哥的缘分可以追溯到十二岁。
期间也因为各种契机见过几面。
如今再见,却是眼下。
她是胜利者,而他是战败者。
沈棠跟他打招呼。
“阔别多年不见,乌元郎君风采依旧。”
听到沈棠称呼自己为“乌元郎君”,“图德哥”反应迟钝,慢了一拍才想起来“乌元”这个假身份是图德哥在质子时期给他自己取的假名。自从回到北漠,便弃之不用。
“比不得沈国主春风得意。”
沈棠对“图德哥”的阴阳怪气置若罔闻,只是若有所思盯着“图德哥”的眼睛,似乎在思忖和确认什么东西。她的眼神过于直白,“图德哥”作为阶下囚也被她看得不适,斜乜着眼睛,神色倨傲道:“姓沈的,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怎么就笃定我一定会处死你?”
“因为我不会投降。”
被俘虏不代表就愿意投降认输。
沈棠总算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数年不见,乌元郎君硬气了不少。”
沈棠对图德哥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对方从来是个能屈能伸的,有野心但更加惜命。
当年为了能回北漠,作为质子的他趁乱逃离战乱王都,东躲西藏,在孝城月华楼借小倌身份才苟住了性命。什么名声、地位、荣耀……跟他性命相比都是可以舍弃之物。
眼前的“图德哥”显然不是如此。
明明沈棠都暗示可以不杀——当然,这个“不杀”的机会可不好拿,沈棠狮子大开口,图德哥要付出十倍乃至上百倍利益换取——虽然这个代价大了点儿、屈辱了点儿,但至少给他留了条活路。以图德哥惜命的人设,他肯定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不带犹豫。
结果呢?
这厮居然硬气求死了?
人设崩了啊!
下方的“图德哥”闭眸不语,拒绝交流。
这时,帐外传来褚曜的声音。
“他会硬气,自然是因为他是假的。”
帐内众人视线齐齐落在“图德哥”身上,正筹划买本自传的屠荣更是崩了起来,高声大叫:“假的?怎么可能是假的?这厮在先锋营统兵冲锋啊,护卫也都是精锐……”
此人冲锋时披在身上的大旗也是真的。
人,怎么就成假的了?
屠荣冲着“图德哥”发飙却不敢质疑来人的话,因为来人正是他老师褚曜,褚曜身后押解的人,长相跟“图德哥”一模一样。
只是“图德哥”一身战损甲胄,而老师带来的这位浑身狼狈,一袭残破的小兵装束……畏首畏尾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北漠之主。
他瘪瘪嘴:“老师——”
两个站在一块儿,分明他抓的才是真的。
沈棠扫了一眼两人,略作分辨。
点点头:“嗯,这就对味了。”
她就说图德哥没这么硬气的气质。
尽管屠荣抓来的这位似乎更符合外界对北漠之主标签的幻想,但假的就是假的。这就好比某运动鞋大牌质量做工远不及民间仿版,但它质量再差也是正品一个道理……
谁说正品质量就一定好了?
图德哥这位正主就是很弹性,能屈能伸。
那么问题来了——
沈棠好奇看着假的图德哥。
“可否露出真容一见?”
假的这位冷笑,傲然道:“有何不可?”
待伪装褪去,赫然是一张惨白面孔。
冒牌货,居然是女子。
这倒是超出了沈棠预期。
倒不是她印象刻板,而是北漠内部有一条隐形鄙视链,血统纯正>血统驳杂>没有北漠各部族血统的。西北诸国子民在北漠属于鄙视链的最底端,沈棠不认为相貌特征毫无北漠特色的柳观会是北漠贵族女子……更别说掩护图德哥逃跑,当替身冲锋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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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今天结婚了,过去帮忙从早忙到晚,困得人打飘。30这天好像还是大日子?酒店同时有五对新人酒席,差点儿走错厅……
哎,时间过的好快啊。
ps:月底了,求个月票
pps:标题不要紧,柳观掉马这会儿,差不多就是龚骋下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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