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谢氏命道:“赶紧让医者过去看看,若是有需要,拿着腰牌再去外头请女医过来。”
张二家的领命而去后,胭脂捧来参茶,忍不住道:“夫人可真是心善,侧妃养不住孩子,是她自己福薄,此事世子爷都不管,您何必这样着急派人过去。”
谢氏接过茶盏酌了一口,蹙眉道:“她怀着夫君的骨肉,我这样做不过是尽一份自己的本分而已。”
胭脂怀疑道:“自从侧妃怀了身孕,便是宝贝疙瘩似的养着,平日都不敢出门,怎会突然摔倒了,夫人,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你倒是变聪明了。”谢氏看了眼婢女,冷笑道:“谁知她又在做什么戏?总之不会是好戏。”
说着,她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喃喃道:“趁着孩子还未出来,有什么把戏尽管使出来就是了,我接着。”
赵宣刚踏进二门,便听通传的来回禀了孟氏的事,他心里一惊,忙朝着跨院而去。
屋子里一股子药味儿,孟氏正倚在床头发呆。
赵宣三两步上前,急着问道:“怎还摔倒了呢?现下如何了?医者怎么说?”
孟氏拭了一下眼,低声回道:“无碍的,不过是摔了一跤,医者看了,说是没甚大碍。”
赵宣舒了一口气,道:“怎会这样不小心?”
不待孟氏开口,她的贴身婢女春红回道:“今早侧妃起来便说不太舒服,奴婢正要去寻您,侧妃便下了床,那本是负责铺床的秋菊便过来扶侧妃,然后,侧妃就摔倒了。”
“一会儿就见了红了,可是您和世子妃都不在府中,咱们也请不动医者,只能干着急。”
赵宣闻言蹙起了眉头,冷声道:“哪个秋菊?为甚做事如此不当心,这样的人,留着作甚?”
说着,他命道:“去传我的命,将她赶出去。”
孟氏拉住赵宣的手,哭唧唧道:“不过是个丫头,你迁怒于她,又有什么用。”
“这孩子,我是拼命想要护着她的,哎!若是我能顺顺当当的为你生下孩儿,也算全了咱们之间的情分,若是我没这个福气,也是命罢了,怨不得旁人。”
说着,她便侧过脸去,闭着眼,只任凭泪水直流。
赵宣见状,怒气更胜,一面安抚着爱妾,一面责问春红道:“便是我与夫人不在家,既然侧妃危急,你们也该想法子请医者才是,难道就让她这么忍着吗?万一有个不好,我看哪个能担待得起。”
胭脂见赵宣发怒,哭着回道:“并不是奴婢不尽心,奴婢本来去寻管事的张婆婆说明情况了,只是管事的推诿,说是她做不得主,要等世子妃回来才行,呜呜,奴婢,也是没法子啊。”
孟氏叹气,对着赵宣道:“算了,这府中的下人自该听从夫人调遣,我不过是个侧室,她们这样,也是常情。”
赵宣看向孟氏,回道:“你怀着我的骨肉,她们居然敢如此怠慢,若是不严惩,今后怕是要反了天了。”
说着,他对着春红命道:“去传我的命给王府大管事,让他将这个秋菊还有那姓张的管事,重打二十板子,然后赶出王府,发落到庄子上做苦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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