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厄门的挣扎最终变成了一种病态的抽搐和狂热,他发出了低吼声,伸出了自己蒲扇般大的巨手,直接按向了西蒙的脑袋:“感受我们的痛苦吧!理解我们的痛苦吧!接受我们的痛苦吧!”
他大吼着,然而,当手掌和西蒙的脑袋碰触到的刹那间,他发出了一身痛苦的低嚎,头颅像是被无形的子弹掀开了似的,脑浆和血液飞溅到了四周。
庞大的身躯就这样像是倾倒的巨型卡车一样砸在了地上,当场失去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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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展开,不说是人质和别的沙民了,就是西蒙等人都目瞪口呆。
“你,你居然这么厉害吗?”布斯卡大惊失色。他不是灵能者,但还是亲眼见过灵能者开片的,倒还是有些见识。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才刚刚三环啊!”西蒙说:“而且我是审判,也没有这么爆人头的能力啊!”
“哦,你都三环了啊!”布斯卡更加震惊了。要知道,当初那个背叛了红枫长和鲁米纳,投靠了帝国的“白将军”也只不过是个二环而已。
“最近带着大家一起干活,确实很有些成长……可是,我就是到了六环,也没办法这么爆人脑袋的!”西蒙大声道。
他狐疑地看着对方爆头的尸骸,仔细回忆了一下,倒是可以确定,在这家伙的手接触到自己头顶的刹那间时,自己的精神护盾确实开始了自动反应,太阳穴也隐约传来了刺痛。
然后,那个刺痛感便像是遇到了天敌的野兽似的,当场退却便再感觉不到了。
西蒙又仔细辨认了一下,依稀能看到一些仿佛触须一样的东西在沙民巨人那只剩下半拉的脑袋上伤口周围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但自己只是稍微眨了眨眼,便已经消弭无踪,仿佛只是幻觉而已。
可是,他毕竟是灵能者,绝不能用幻觉这么肤浅的说法来解释这些细微现象。
这不,当厄门倒在地上的时候,周围那些荷枪实弹的沙民“暴徒”么才仿佛如梦初醒般的平复了过来。他们的表情依然还带着煞气和凶相,但眼神却有些懵懂和迷惑,就好像刚刚从一场杀戮的梦境中恢复了过来。
然后,他们真的发现这并不是梦。当场便有一个沙民发出了惨叫声,下意识地提起了手中的步枪,随即便被布斯卡提着榔头砸到了脑袋上。
“吼个屁啊!多大点屁事就知道吼啊!解决问题啊!”布斯卡工程师大声喝道:“还有你们,把枪都给我丢下。告诉你们,你们这次麻烦大了!”
西蒙也露出了和颜悦色的政委式的笑容:“大家都把武器放下吧。我们好好说。我现在确定你们应该是中了一些幻术。放心,共同体政府对灵能的受害者已经有非常完善的法规。我估摸着,你们最严重的也就是个误伤罪。”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死者都是这些暴动沙民的一员,平民不说是遇害,连重伤的都没有,后续还是比较好处理的。
“总之,现在收手还不太晚。可现在你们明显已经苏醒了,还要负隅顽抗,那就是另外一个性质了。”他见这些沙民们畏畏缩缩犹豫不决的样子,便又道:“不过,灵能手段放大的是你们内心深处的阴暗面和极端的思绪,走到这一步,大家心中都有委屈吧?愿意和我说说吗?”
到达“审判”三环的西蒙现在是“司律官”。这个星环能级越高,便会愈加坚定自己的信仰和价值观,气质也会相应地发生变化。再加上温文尔雅的政委人设加成,他其实是很容易得到下层劳动人民信任的。
于是乎,便有了之前的那一幕诉苦大会。
“我向你们保证,没人敢夺走你们的辛苦的劳动果实!最多三天,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的。”西蒙向大家保证道,随即话锋一转:“可是,你们确实是参与了袭击和绑架。所以,你们必须放下武器,出去向警备队投降。放心,在看守所关押期间,绝不会有人虐待你们。愿意相信我吗?”
沙民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小心翼翼地道:“我,我们相信您。可是,出来之后,还能继续回来工作吗?”
他们用希冀的目光看向了布斯卡,后者痛骂道:“等你们出来的时候,光轨说不定都修好了!”
建筑工人们又把脑袋耷拉了下去。
“哼,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你们太没有精神了。这么软弱还想要当工人?一看就是欠缺劳动教育!上尉……呃,我以前的领导告诉我们啊,要坚定自己的认知和三观,这样一来,就算是最顶尖的精神灵能者也难以操控我们的!瞧瞧你们这没出息的样子,难道真的看不到,我们其实正在用自己的双手改变世界吗?出了点事不想着解决问题,不想着反抗欺压你们的坏人,却只知道抱怨,这才被邪恶的灵能钻了空子啊!等到炼钢厂修好了,都特么给劳资过来当炉前工!就把你们灵魂之内的阴影都给烧烤了才好!”
建筑工人再次仰头,眼中闪过的却全部都是希望的光芒。
于是乎,持续了十二个小时却造成了两位数伤亡以及没有平民死亡的袭击行动,就此落下了帷幕。
剩下的沙民丢下了武器,在西蒙的引导下,走出了工厂向外面的警卫队投降。
被挟持的人质们也都全部被解决,事后清点没有人伤亡,除了半天水米未进有点渴得慌,便没什么问题了。
这些人质有在工地卖零食的图隆市民,有红枫厂来的工人,也有机械厂考察的几位外国客商,在刚被挟持的时候确实是有些惊吓,但等到西蒙和布斯卡进厂之后便不怎么怕了,后面更是在全程吃瓜。他们纷纷觉得,有了后半段的超展开,这次被绑架也算是不虚此行。吃这么点苦头绝对算是超值。
布斯卡跟着大家一起出了工厂,确保每个人质都上了救护车,以及每个沙民都没有被伤害殴打,这才准备离开。他拒绝了回医院去检查休息一下的提议,而是准备直接返回工地。不过,还没等他回到自己的小车上,便有一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中年大叔,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biu的一下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请问,您是布斯卡先生吗?我是《gnn新闻》的记者约翰·普林斯。听说这次案件是因为沙民劳工们不满意报酬引起的,是这样吗?有些图隆市民认为这是沙民劳工们的贪得无厌所致,您觉得……”
“哪个xxx说的?沙民们工人的收入才只有人类了的三分之一不到,就这样还要被克扣,到底谁才贪得无厌啊?我就像要问问了,红枫厂发出来的工资是通过殖民地政府付给工人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布斯卡本来看到记者还想躲,但一听这话顿时就爆了:“明明是他们被欺负了!他们做了错事是一回事,他们被欺负是另外一回事!”
记者先生直视着暴跳如雷的黑人青年,却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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