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摇右晃的马车内,他身姿挺拔如轻松,方映雪瞄了几眼,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她想的专心致志,不曾见林砚眼中的笑意。
直到——
“映雪。”林砚的声音微扬,里头的愉悦丝毫不加以掩饰,“看我半天,可有结果了?”
方映雪如梦初醒。
她没出错林砚一闪而过的戏谑,面色顿时一热。
好在她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很快稳住心态,语调沉稳:“抱歉,我想些事情入神了,并非是有意的。”
也不知林砚是信不信,顺理成章的接话。
“何事?”
方映雪捏捏眉心,不慌不忙:“我在想,太子殿下虽身份尊贵,可手头上,想必不太宽裕吧?”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太子贤名在外,其一便是因为他两袖清风,只拿拿着皇子份例,外出从不大张声势。
可若他要夺嫡,少不得笼络人心。
倒是有的是用钱之处。
林砚隐隐意识到什么,坐得更直了:“是。不过……你从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些。”
“我是另有目的。”两人都是聪明人,方映雪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有一问,不知你可否如实回答?”
“你问。”林砚不假思索。
方映雪将一缕墨发绕在指尖,漫不经心的:“你和顾士哲交好,在三皇子和太子之间,想必是偏帮太子的吧?”
这问的实在太露骨。
偏偏林砚也脸不红心不跳,仿佛两人所说之事无足轻重,目光深邃:“三皇子性子阴晴不定,不适合做一国之君。”
果然如此啊。
方映雪鲜少以貌取人,可和三皇子一面之缘,只觉得他眉眼间都是算计……实在叫人不喜。
这些不提也罢。
方映雪眸光流动,忽然将脸凑近他眼皮底下:“经这次的事,倒是提醒了我,如今我无依无靠,那日若无你,只能为人鱼肉。”
系统的话不无道理。
她需给自己找个靠山,最好的人选,不外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她心中已有决断,直接宣之于口:“我有意和太子做桩交易,他庇护我,我就为他提供钱财,你觉得如何?”
她果然激灵。
林砚哑然失笑,早知她不会束手待毙,却也不想这么快有了主意……稍稍一想,他颔首答应。
“可,我先替太子应下。”
方映雪险些惊掉了下巴,半晌才呐呐道:“这也不必,我只是想让你得空问问太子。”不是让你自作主张。
“太子会答应的。”林砚语气笃定,“不过早晚罢了。”
话虽如此,方映雪仍是将信将疑的。
瞧出她的疑虑,林砚干脆从腰上取下一物:“以此为信物,来日若太子不应,我随你处置。”
这块玉佩如羊奶洁白无瑕,触手生温,方映雪从未见过他离身,想来有几分可信度。
方映雪像吃了个定心石,喜色流露,当即要和他击掌为誓。
“一言为定?”
看着那细如削尖葱的五指,林砚目光暗下,良久才将手覆了上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掌心温度一触即散。
一达成目的,方映雪就迫不及待和他商量成细节,以免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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