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映雪,你好大的胆子啊!”
未见其人,先闻一声呵斥。
陶启蛰被搀扶着跳下马车,那双鼠眼透出奸计得逞的得意:“这块地是你所有?你有何资格动工?”
呦,找事的人来了。
方映雪收回脚,好整以暇看着陶启蛰的满身肥肉,故意引他入坑:“你这是何意?我不懂。”
“你不懂?你可懂得很呢。”陶启蛰自以为站在有理一方,洋洋得意道,“若你跪下求我,我还能饶你一次。”
然而方映雪竟不慌不忙,饶有兴致的重复:“求你?”
陶启蛰还当她怕了,可林砚面上讥讽更甚,朝着身后略一示意,路七就恭恭敬敬递上一卷纸。
“陶老板,自己看吧。”
他将纸准确无误丢入陶启蛰怀里,后者狐疑的展开一看,上头白纸黑字,红印盖章。
最上头书二字——地契。
他疑心自己眼花了,半晌才想起来冲亲信兴师问罪,声音微扬:“你不是说你买下了这块地,那这是何物?”
亲信也傻眼了,叫苦不迭。
这他哪里知道?
“老爷你听我解释。”他咽下几口吐沫,语无伦次的辩解,“我是买下了啊,都说好了,只是钱还没送去,我也不知他们会反悔……”
他说话颠倒,不妨碍方映雪听清事情始末。
和她抢地的人,是陶启蛰无疑。
陶启蛰重金买地,也许了农户给现银,只是一时半会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便一拖再拖。
直到昨日,被她抢先一步。
那些答应他的农户纷纷改口,而他还全然不知。
“废物!”陶启蛰手起手落,将亲信扇倒在地,怒气烧得面色涨紫,“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老爷恕罪,老爷恕罪。”亲信磕头求饶,不敢有丝毫怨言。
“原来是你和我作对。”方映雪的笑意不及眼底,“陶老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如何?”
陶启蛰的脸色由红转青。
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仍不甘心的叫嚣:“这次是我不察,才让你得手,否则你定是我的手下败将。”M..
方映雪面无表情和他对视:“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如此不择手段,就不怕将自己送入绝路吗?”
“绝路?”
陶启蛰像听了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仰头大笑:“我做了就做了,你还想拿我如何?”
“不过是生意竞争罢了,就算你去报官,我也会被无罪释放,还是就凭你们二人,也想蚍蜉撼树?”
他简直是不可理喻!
方映雪连一字都吝啬给他,一道声音自后方插入:“陶兄,你此言差矣,律法是底线,却并非你肆无忌惮的理由。”
也不知朱文清是何时到的。
他施施然走来,看陶启蛰的目光复杂难言,语气温和:“陶兄,若你及时收手,还能与方姑娘化干戈为玉锦。”
“做梦。”陶启蛰目光微冷。
时至今日,他还不知自己有错,指着方映雪怒骂:“若非是她不给我面子,我何至于此?”
“你是何人?”林砚突然问。
gu903();三人愣了愣,他又轻飘飘的丢出一句:“不过是被束在樊城的小小蝼蚁罢了,也想要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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