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轩面色果然一变。
果然如此啊,方映雪心中好笑,慢悠悠道:“以后我就有了竞争对手,可不是有趣?”
林砚和她一唱一和的,了然点头:“难怪,这就是拐弯抹角夸你的东西好了,才让朝华阁有危机感。”
“没错。”
方映雪重重点头。
她笃定的语气,让苏瑞轩不好昧着良心否认,险些挂不住脸上的笑:“两位老板说笑了。”
他自知说不过两人,又不想轻易认输,硬邦邦转移话题:“我生意忙得很,就不和两位老板叙旧了。”
说完,径直甩袖离开。
他离开的姿势接近落荒而逃,顾湘忍俊不禁,压在心头的大石消失不见:“叫他得意,我们可不怕他!”
“是。”方映雪揉揉她的脑袋,笑意清浅,“不怕最好了。”
可这偌大樊城,少不得有庸人自扰。
陶启蛰就是其中之一。
碎瓷片和着水摔了一地,声音惊走了檐下麻雀,扑腾声远去后,陶启蛰饱含怒气的声音响起。
“他苏瑞轩,也要和我作对?”
亲信战战兢兢地跪着,连头都不敢抬:“老爷,朝华阁一来,我们卖得再便宜,也鲜少有人光顾了。”
“而一切开支还照旧。”
“铺子租金,店里的人也要发月例,还有原先采购材料投了一大笔钱,咱们亏本赚吆喝,如今连本都没有回。”
“咱们资金已周转不开,再这样下去……”
再这样下去,陶家的窟窿会越来越大,直到天塌了。
这些陶启蛰何尝不是?
只是……他眼中阴森森的,笑意冰冷:“可要是我恢复原价,岂不是不战而败,让方映雪白捡个便宜?”
“话是如此。”
亲信苦口婆心的要劝,却被烦不胜烦的陶启蛰打断,挥挥手道:“罢了,不急在这一时,等我再考虑考虑。”
“……是。”亲信心中叹息。
老爷是被这口气冲昏了头脑了啊。
窗外烈日依旧。
在工厂的日夜赶工下,出的第一批货即将运往京城,不过在此之前,还需去官府登记。
方映雪和林砚一道前往。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衙役将两人引到里屋坐下,便开始提笔写字:“方老板是老熟人了,一切程序,无需我多言了吧?”
“嗯。”方映雪百无聊赖打量四周。
几月不来,此处一切如旧。
正墙挂着幅松林白鹤图,下头书架上摆着几本书,方映雪随手抽出一本,发现书的是樊城的行商政策。
她无意翻到其中一页。
上头墨味浓郁,显然是新写不久,方映雪本是一扫而过,目光忽然定格在其中一行字上。
——自即日起,出货费上涨三成。
她柳眉微蹙,不动声色的用手肘戳了戳林砚,待他看来时,素手指着书上那行字示意他。
林砚眉心拧成了小山峰。
衙役对两人的小动作浑然不觉,林砚瞥了眼他,随机附首到方映雪耳边说话:“朝廷要涨出货费,会提前一年半载发布文书,此次却未有一点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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