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一时半会还真信了她的鬼话,俊脸黑得像打翻了砚台,直到她眼角眉梢有狡黠一闪而过,才如梦初醒。
不过他脸色并未好看半分,别开头硬邦邦道。
“你对他,真无半分心思?”
“有又如何?”方映雪颇为稀奇地打量他,把那句“关你何事”咽回腹中,以免给他火上加油。
林砚轻哼一声:“是不如何。”他不知想到了何事,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就算你们郎有情妾有意,也注定不得善果。”
这话从何说起?
方映雪侧身和他面对面,挑眉做询问状:“为何?”
“婚姻大事,那必然是父母之命,再媒妁之言。”林砚慢条斯理摇着扇子,嘴角微勾,“可庄家人对你颇多怨气。”
就算勉为其难同意她过门,日子久了,也会积怨更深。
家不合,情又怎会长久?
想到此处,林砚可谓是神清气爽。
这幅得意样落入方映雪眼中,偏想和他唱反调,嘴比心快道:“那你与家中关系疏远,将来你妻子入了将军府,岂不也是左右为难?”
此话一出,气氛几近凝固。
方映雪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件蠢事。
将军府是林砚陈年不愈的疤,她所言无异于朝他伤口撒盐。
良久无声,她憋得满脸通红,才憋出一句:“抱歉。”
“无妨。”林砚垂下眼帘,将情绪遮得严严实实,片刻寂静后,他语气不明,“其实你想多了。”
“什么?”方映雪眼神迷茫。
“因为我从不视将军府为家,又怎会再回去?”林砚语气平静,仿佛在提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妻子过门后,我另辟府邸也好,或者远走他乡也罢,绝不会让我妻子再尝我幼时艰辛。”
说话时,他专注的目光只看她一人。
方映雪被看得脸红心跳,莫名不敢与他对视,顾左右而言他:“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在乎。”
她分明是装傻。
林砚对她一往情深,又怎会另娶她人?
不过这些彼此心知肚明就好,林砚哑然失笑,适时退后半步:“你知晓的,无需我多言。”
方映雪张口却无话可说。
街上人来人往,两人像立在其中的柱子,直到白颜郎心急火燎寻来,远远就迫不及待寒。
“方姑娘,大事不好了!”
白颜郎刹住脚步,双手撑着膝盖缓过一口气,才断断续续道:“方姑娘,陶家卖了和你一模一样的面膏!”
“什么!”方映雪面色一变。
“你先看看。”白颜郎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
方映雪接过一看,里头的面膏细腻如羊奶,泛着山茶花的清香,与她店里的产品一般无二!
只是换了身包装,就摇身一变成别家的了。
方映雪断定此物并非出自她手,声音冷到极点:“这是哪家售卖的?”
白颜郎仓促咽下口水,手指向某处。
“是陶家。”
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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