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映雪才拿起筷子,洛神医就顶着鸡窝头进门,涣散的目光落在她筷子所指的菜上,精神一震:“别动!”
这一惊一乍的,方映雪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不能吃!”洛神医快步上前,一把打掉她的筷子,语气急促,“这可是断肠草,剧毒,你们怎么会摆上餐桌?”
话音落下,庭院一片寂静。
春风刮过心冒出嫩芽的枯枝,林管家率先回过神,当即双膝跪下:“主子,是并非是有意为之。”
“我知道。”林砚沉声道。
他在将军府的那十几年,林管家视他为亲生骨肉,不论如何,他信他绝不会背叛自己。
“也不怪你。”洛神医心有余悸的模样,拍着胸膛问,“若我没猜错,你想买的应该是金银花?”
“没错。”林管家连连点头,浑浊眼中透出惧意,“我听说这金银花是最清热解毒的,就想买来炖汤,谁知道……”
说到此处,他懊恼地拍拍脑。
“你初心是好的,只是这金银花和断肠草花有八分相似,若不是常常接触,寻常人哪能认出来?”
洛神医沉吟片刻,眼中幽深:“不过,卖你菜的人未必不知。”
“好啊。”林砚气极反笑,骨节用力到咯咯作响,硬生生将筷子捏成了粉末面上冷若寒霜。
“这才几日,就有人等不及了。”
他转头吩咐:“去将卖菜的小贩找来。”
林管家往日只在后门那条街上买菜,陆祎找到人时,小贩还热情洋溢的招呼:“客官,新鲜的金银花,可要买些?”
陆祎捞起一把,细细查看过后,二话不说拎起人。
“你干什么?哎呦!青天白日的,绑架啦,救命啊……”
小贩瘦胳膊瘦腿的,那点力道于陆祎而言如蚍蜉撼树,连面色都不变一下,直接将人带回府。
他将人丢在青石地板上:“主子,人带到了。”
小贩哭天喊地一路,却在见活阎王似的林砚时瞬间噤了声,尤其听说自己卖了断肠草,不可置信地瞪眼。
“怎么可能,这可是我今日才收购的金银花!”
“哼。”洛神医冷哼一声,不冷不热道,“那你将这盘菜吃下去?”
那盘才已散去热气,说头浮着一层厚厚的油,小贩定睛看了半晌,忽然拍了自己一巴掌。
“哎呦,我被诓了。”
他自知惹了大祸,趴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都是小的有眼无珠,不过小的也是被人骗了啊,各位老爷绕过我这一回。”
“我上有老下有小,哪里会做这害人的事。”
“求求老爷们饶我一回。”
他磕头如捣蒜,鼻子眼泪糊在脸上,神色不似作伪,顾湘起了恻隐之心,拉着方映雪的衣角道。
“方姐姐,他想必不是故意的,我们放他一回吧。”
方映雪悄然无息和林砚对视一眼,后者沉吟片刻,颔首道:“我们才回京城,就算有人想动手,也不至于这么拙劣,就不必多生事端了。”
言下之意,是放小贩一马了。
小贩头如蒙大赦,头磕得更响了:“多谢公子,多谢小姐,多谢……”
京城南门。
路七待着白颜郎长途跋涉,才要入京,就看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帘上绣着官府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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